“顶多骂我几句，毕竟都是因为我，墨氏才会受牵连。”
    洛璃神色淡淡，刻意避开墨靳北的目光，“我手机能给我了吗？”
    默了一瞬，墨靳北把手机给她，“网上的消息能别看就别看，最多两天我就能解决。”
    “何必呢。”
    “什么？”
    洛璃抬眸，“我听说你为了我和墨氏董事们打赌，用你名下百分之十股份。”
    “她嘴可真够快的。”墨靳北在椅子上坐下，正视她，“我是生意人，绝不会让自己在这种事情吃亏，你不用担心我股份给出去。”
    她不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要为她打赌？
    洛璃心很乱，她清楚自己对墨靳北的感情早就变质了，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无法掌控自己的感情。
    明明只是一场协议而已，为什么非要做到这种地步。
    “这什么？”
    墨靳北捡起地上的几张纸片，看了眼眯起眼睛，“你的设计图？”
    “嗯，觉得画得不好就撕了。”
    洛璃抢过那几张纸片，随意地扔进垃圾桶。
    “你撒谎。”
    她动作顿了下，看向墨靳北，笑道，“这事有什么可撒谎的。”
    “你画坏图从来不会撕。”
    洛璃眼睛极快地眨了下，目光复杂，深吸一口气才没让自己失态。
    “现在喜欢撕了，还有，我的事你不要管了，我会主动递辞呈。”
    话落，空气凝滞。
    她侧身站着，摆弄地桌子上的笔，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炙热目光。
    椅子腿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洛璃头上罩下来一片阴影，随之而来的清冽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味把她包裹起来。
    她微微拧眉，忽然被掐住下巴。
    洛璃被迫扭着头，迎上一双墨色的眼眸。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她心剧烈地跳动起来，错开视线，“听不懂你说什么，放开。”
    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收力，耳边响起男人气笑的声音，“洛璃，你有心吗？”
    说完，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关门声。
    洛璃撑着桌面，踉跄着坐在椅子上，手用力攥成拳头。
    生气也好，起码他不会再掺和进她的事。
    多好的事。
    可心怎么这么难受？
    洛璃趴在桌子上，用力喘息，每一下胸腔都涨得厉害。
    翌日，程羽敲了敲vip病房门，得到应允，推门进去。
    “墨总，网上爆料的人是霍家买通的，人目前已经控制住了。”
    话落，久久没听见回应，他疑惑抬眸。
    墨靳北坐在沙发上，腿上放了本书，从程羽进来后，页面就没翻动过。
    “墨总？”
    “嗯。”墨靳北自然地应了一声。
    就在程羽以为他要有安排的时候，他抬眸看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程羽看了眼窗外，太阳的确从东边升起。
    跟在墨靳北身边这么多年，程羽从未见过他在工作上走神。
    秉持着特级助理的职业素养，他淡定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霍家？”
    墨靳北慵懒地靠着椅背，放下交叠的长腿，笑得极冷，“看来他们不见棺材不掉泪。”
    找到洛璃那日，陆皓言带人控制了霍凌青，直接扭送去警局。
    绑架伤人的证据确凿，等待霍凌青的将是几年牢狱之灾。
    霍家不是没有运作，但都被墨靳北给挡了回去。
    为了给霍家点教训，在程羽的运作下，霍氏公司接连丢了几个大项目。
    没想到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居然还不安分。
    “霍家最近是不是向银行申请贷款？”墨靳北起身，“想办法搅黄了，另外派个眼生的人去接触霍家，以投资的名义。”
    既然霍家不识好歹，也没必要留下了。
    程羽一一应下，又说起网上的事，“聂槐林那边已经找到了录像正在加紧剪辑，稍后会配合我们发布声明。”
    “徐成明还没有消息？”
    “没有，贺涛还再查。”
    “不用查了。” 墨靳北看向窗外，“这么久都找不到人，徐成明恐怕只是颗棋子，对方肯定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他。”
    程羽神情变得凝重。
    能在墨靳北的势力范围，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起一个人，他只想到一个。
    “那我叫贺涛回来。”
    “嗯。”墨靳北沉吟片刻，吩咐程羽，“让他顺路去飞云轩买早饭给隔壁送去。”
    程羽诧异地抬眸，后知后觉地笑了下，“我会转告他。”
    飞云轩的早点在海市出了名的难买，限量供应，卖完为止。
    贺涛这个时候过去买，能不能买上都不确定。
    但墨靳北发话了，就必须买上。
    程羽默默在心里给贺涛点了根蜡，退出病房。
    转过身，他看见迎面走来的人，疏离地点点头。
    “程助理。”
    顾若依忽然出声，扬了扬手里打包的早点，“吃早饭了吗？我买点的有点多。”
    “吃过了，谢谢顾小姐。”
    “等一下。”她挡在程羽面前，“我问程助理一个问题，能如实回答吗？”
    “看情况，涉及到墨总的隐私我不会说。”
    “阿北和洛璃是假结婚对吧？”
    顾若依盯着程羽的眼睛，失望地发现对方太冷静了，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顾小姐，他们是真结婚。”
    “你撒谎。”顾若依下意识否定，“既然结婚，为什么几个月来还没领结婚证。”
    程羽笑得温和，“您说只问一个问题。”
    又是这样！
    顾若依和墨靳北谈恋爱时，妄想从程羽这里套出有关墨靳北的事，除了不痛不痒的问题，有关私事程羽一点不透。
    她不是没想让墨靳北开除程羽，很明显没有成功。
    程羽不光是墨靳北的贴身特级助理，他的能力也毋庸置疑。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动用手段挖他，但没人成功过。
    凭这份能力和忠心，墨靳北就不可能开除他。
    程羽宛如没看到顾若依难看的脸色，淡淡颔首，转身要走。
    “程助理，你也这样对洛璃吗？”
    顾若依问出来就后悔了，她为什么要自降身价和洛璃那种人比。
    然而意外的是，程羽停下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镜框，一脸笑眯眯的温柔模样。
    “夫人很少过问墨总的私事。”
    顾若依脸微微泛白，“你在讽刺我多管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