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面有难色,“少爷不知道去了哪儿,还没有找到。”
“那就给他打电话,直到他接了为之。”景玉兰沉声说道。
只要他接了电话,就可以通过追踪,找到他大致的位置。
张妈点头,去了楼下,一遍遍拨打着陆时安的手机。
陆时安此时心里很烦躁,他不想接任何的电话,可是电话总是扰人的响个不停,眸光微沉,他掏出手机就想要关机,然而当他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老宅的电话时,他犹疑了。
难道是……
“是不是顾余笙回了老宅?”他急匆匆的问。
张妈叹息一声,“少爷,夫人回来了,那支录音笔是楚先生故意算计您跟少夫人。”
陆时安一个激灵,“你说什么?”
“是真的,夫人一早就知道少夫人是假装失忆,为的就是留在您的身边,您快些回来,回来,夫人会告诉您一切。”张妈声音哽咽,尽量拖延时间,希望可以追踪到陆时安的大致位置。
陆时安难以置信,妈竟然一早就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以妈对顾余笙的宝贝顾度,会不会是故意那么说的?
他现在心里真的是一团乱。
可不管怎么说,妈如果可以告诉他一切,哪怕这只是一个虚假的解释,他也愿意相信。
急匆匆的挂断电话,拦了一辆出租,直奔老宅。
这时,张妈收到了消息,已经追踪到了陆时安的大致位置,正好那周围有他们的人,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他。
张妈急忙去了客房通知景玉兰,景玉兰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们下去等时安。”
很快,陆时安便冲进老宅,看到景玉兰的时候,情绪异常激动,“妈,那支录音笔不是真的对不对?”
景玉兰眸光冰冷的凝着他,他有些焦急,“妈……”
“啪——”
一个巴掌重重落在陆时安的脸上,他愣了一下,“妈,我知道我该打,可是你先告诉我究竟是不是真的?”
景玉兰从没有这么生气,她拽着陆时安上了二楼,直接进了他跟顾余笙的房间,指着床上的嫣红喝问:“陆时安,阿笙是你的老婆,那床上的是你的孩子,你没有对阿笙抱有百分百的信任,你还配做她的丈夫吗?”
陆时安怔怔的凝着床上刺目的红,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自己脸上抡,“妈,我特么的就是个混蛋……我混蛋啊……”
明知道她上回动了胎气,大夫说她需要静养,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可是他还这样说她。
景玉兰冷眼看着他,没有制止,“三年来,你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对阿笙的?如果她有心报复,早就已经报复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陆时安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又用力抽在自己的脸上。
张妈看着心疼,上去遏止住陆时安,“少爷,您别这样了。”
景玉兰深吸了口气,“时安,那支录音笔是在楚慕寒离开后被张妈发现的,楚慕寒对阿笙一直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你不是不清楚,可是你为什么宁愿相信这样的一支录音笔,你也不愿意相信阿笙对你的一片心?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
陆时安用力闭了下眼睛,“妈,琛她假装失忆真的是为了留在我身边吗?”
景玉兰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良久,“我不知道,问问你自己的心。”
“那她现在……”陆时安声音哽咽的问道。
张妈摇头叹息,“少爷离开后,少夫人就晕了过去,大夫说少夫人是想用沉睡的方式来逃避现实,除非少夫人能够自己醒过来,否则情况不妙。”
陆时安闻言,急忙冲下去,张妈看了一眼景玉兰,“夫人,少爷这一身酒气的,肯定会出事。”
景玉兰急忙招呼司机。
这一路,陆时安总是嫌弃司机开的慢,司机头顶直冒汗,“少爷,再快会出事的。”
陆时安沉着一张脸斥道:“我只知道我如果去晚了,我老婆会出事,再快点儿!”
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在听到录音的时候没有选择相信她?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景玉兰,咽了咽口水,猛踩油门,很快,便到了医院。
黎耀辉之前留了话,所以陆时安这一路上非常顺利,并没有被拦在门口。他满头大汗的冲进病房,黎耀辉扭头看了他一眼,“她很不好。”
是的,她怎么可能会好?
孩子没了,还被他那样质问,怀疑……
陆时安遥遥看着床上安静的顾余笙,双腿宛若灌铅一般,一步,两步……当他终于走到床前,脸上的泪水也早已经泛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黎耀辉看着陆时安,叹息一声,走出病房。
陆时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可是无论他说了多少自责的话,无论他如何呼唤她,顾余笙依旧没有半点儿反应,安静的仿佛纸片,可以随风飘走。
顾余笙依旧被一团浓雾包围着,她找不到出口,心,越来越沉,就在这时候,那团光亮再次出现,然而只是一瞬,又再次消失不见。
她很努力的想要追上那团光亮,仿佛只要追上那团光亮,就可以看到她的宝宝,她的心就可以稍稍好受一些,可是还是慢了一拍。
“宝宝……”她很焦急的呼唤着。
陆时安愣了一下,讷讷的看向顾余笙,她在喊宝宝!
“琛!”陆时安猛地抓住她的手,以为只要他再努力一些,她就可以醒过来,然而,她只是不停的呢喃着,干裂的唇上又有血丝沁出,陆时安有些慌乱,“琛,你醒过来,我知道是我混蛋,我求你醒过来!”
这时候,陆时安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抹亮光,他拿出手机,快速的搜索到婴儿哭声的铃声,下载后在顾余笙的耳边不停的播放着。
病房外,景玉兰跟张妈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喉间哽咽的厉害。
顾余笙的眼睛转了转,手用力攥紧,宝宝……她又听到了宝宝的哭声,宝宝一定在埋怨她没有保护好他。
“宝宝——”沙哑的声音冲破喉咙,顾余笙双眸赫然睁开。
就在这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手上,她愣了一下。
陆时安满眼欣喜,很用力的抓住她的手,“琛,你终于醒了。”
顾余笙眼神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很陌生,陌生的让他觉得她似乎忘记了一切,可她眸底深处的哀伤却很清楚的告诉了他,她并没有忘记什么,唯一忘记的是他们这段时间幸福的时光。
“陆时安……”顾余笙头偏向另一侧,良久,声音很虚弱的唤了他一声。
陆时安很激动的问道:“你是不是想干什么?上厕所?喝水?还是想吃东西?”
“何苦这么折磨着自己?”顾余笙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
陆时安只觉得心骤然沉入深渊,“琛,我收回刚刚说过的话,我喝醉了,做了什么,都不是出于我的本心。只要你能原谅我,无论怎么样都可以。”
顾余笙只觉得他这话异常可笑,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她绝对相信他说的都是他的真心话,还真是虚伪,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笑出声来,然而,经历了太多,尤其是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她根本笑不出来,所有的情绪似乎全都消失不见,连同哭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
“真的什么都可以?”她突然问道。
陆时安愣了一下,心里蓦然浮上一抹浓浓的不安,“除了离婚不行,什么都可以。”
顾余笙深吸了口气,“那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出去吧。”
陆时安愣了愣,突然急切的想要站起来,然,可能是跪的时间太长,双腿麻疼的厉害,他才站起来又跌了下去。
顾余笙听着他再次跌倒的声音,以为自己会心痛的望向他,然而,她竟然毫无所觉,似乎跟他之间真的可以做到陌路。
陆时安嘴角漫上一抹自嘲的苦笑,他扶着床一点点的站起来,然后握住她的双肩,“顾余笙,你听着,这一生你都是我陆时安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可能从我身边将你抢走,不管生死,不管天涯,你若敢去,我便追随。”
顾余笙被迫迎视上他灼灼的目光,却莫名的扯出一抹笑,“陆时安,如果你愿意将一个没有心的我留在你的身边的话,随便。”
“你……”陆时安眉角突跳的厉害,每次面对这样的她,他都觉得自己异常的无能,“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可是我那么做是有原因的,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听我的解释,我相信你会原谅我的。”
顾余笙望入他的眼睛,“陆时安,没有心了,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差别?你现在苦苦求一个原谅,无非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仅此而已。”
陆时安惊悸不已,“不,不是这样……”
“那又是怎样的?是你,因为你,我们的孩子没了,我恨你,更恨我自己!”顾余笙笑,可是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却越来越多。
她觉得很诧异,明明觉得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竟然还会笑,还会哭,或许这就是伤心至极吧。
那一滴滴的晶莹,如同一把把刺入心口的尖刀,刺的他心生疼。
顾余笙用力的闭上眼睛,她的心也就一个拳头大小,真的无法承受他捅了一次又一次。
所以,是时候放彼此自由了。
第218章 只有离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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