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乙区，安静的华师宇朝牛细毛笑了笑，点了点头，还神秘地挤了挤眼睛，然后继续在那里一个人沉思。
    赵静茹那一双媚眼朝牛细毛狠狠地剐了几眼，随即，她又变得一板正经，上前和牛细毛握了握手，“欢迎你的归队！”
    刘世辉还是笔直地站在那里做着栋梁，见牛细毛进来，他挥了挥手，但身子纹丝不动，又瘪了瘪嘴，似乎在告诉牛细毛，你随便，我忙，对不起。
    文敏君本来面对着墙壁，手里拿着一支干毛笔，在墙上虚拟地写着字，见牛细毛进来，赶紧冲上来，在牛细毛的额头上画了几笔。
    “你额头有几条黑线，我帮你去掉了。放心，眼前的霉运被我化解了。”说得是毛骨悚然。
    他准备晚上再和他们相见。
    牛细毛还看一些其他的病人，没有多耽搁，出了乙区，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刚好，胖姨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满脸的笑容。
    牛细毛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细毛同学吧？请进。”
    牛细毛推门进去，皮院长和往常一样，窝在皮沙发里，只看得见锁骨以上部位，那张脸，还是那么丑陋。
    “回家了？”
    “放寒假了，先来看看医院。刚才，看了一下病人，大多数都还是那些老面孔。”
    皮院长咧嘴笑了一下，“都读华秦了，还记得医院，谢谢你啦。”
    牛细毛说：“怎么会不记得医院呢？这个寒假，正常安排我上班吧。”
    皮院长微微一惊，说：“你值班？”
    牛细毛说：“对，我喜欢和他们在一起。”
    皮院长脸色又微微一变，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喜欢和精神病人在一起，而这人又没有疯掉，真是稀奇呀。好吧，既然你与疯人院有缘，那我就安排你就来值班吧。还是老规矩，4500元一个月，双休，20天就行了。”
    牛细毛赶紧说：“谢谢院长。”
    皮院长说：“在华秦读书，收获大吧？”
    牛细毛说：“一般般吧，也不觉得华秦有什么特别，除了那边的老师博学多才，以及训练器材比较先进之外，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皮院长说：“那不就可以了吗？其实，大学，更主要的是靠自己努力。细毛啊，我建议你呀，华秦大学的图书馆你应该多去看看，特别是第七楼的东区，那边的图书值得看。”
    牛细毛赶紧说：“院长，你对华秦很熟悉？”
    皮院长嘿嘿一笑，说：“我其实也是华秦毕业的学生，还是博士毕业呢。”
    牛细毛一愣，说：“你不是学医的？”
    皮院长又是嘿嘿一笑，说：“做院长为什么一定是要学医的？我是学五行、阴阳、八卦、天干地支学。”
    牛细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是什么学问？
    “五行八卦是阵法学。天干地支是历数学。说白一点，我学的都是旁门左道，很难说这是一门专业的学问，而是五味杂陈的杂学。
    你们有个姓华的老教授，那就是恩师，今年可能有八十多了，他就是这门学问的大佬。我当年就是跟他学艺。”
    皮院长说起恩师来，眼中有一种敬仰的光芒。
    牛细毛一脸的茫然。
    这老头，见过一次，就是任宗师晋升九品财阀的研讨会上，见过，他还发了言，对任云飞赞美有加。
    见牛细毛一脸的茫然，皮院长又解释说：“其实吧，这门学问说玄乎也不玄乎。譬如，一个地方，有山有水。山，有高有矮；水，有弯有曲，你以为这是造物主随意摆弄的？非也，这都是有理由的，有根据的，是有规律的。说白了，这就是一个阵法。”
    “风水对吧？”牛细毛插上一句。
    皮院长眼皮抬了一下，“嗯，也对，风水这说法，是一种比较肤浅的名词。这山，这水，还有沟壑，大树，等等，构成一定的阵法，也就决定了这块地方的五行属性和阴阳八卦，决定了这片土地的生灵，还决定了时运和未来。最主要的还是这片土地的灵气产生和走向。
    当然，要讲清楚，要弄明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讲得清楚的。我学了四年本科，硕博连读又是四年。八年，我觉得才入门。”
    牛细毛又插一句：“有什么用呢？”
    “对，你这问题提的好。有用极了！”皮院长一脸的兴奋，“这门学问可以帮助我们解决几个问题。
    一是修筑道路。
    二是修建水坝池塘。
    这些，要做到不损坏风水很不容易。
    三是修建房屋。房屋大小、坐向、高矮、风格，都是事关这家的时运好坏，人丁是否昌盛。
    四是不同的主人选择哪里建房，哪里安葬，都要根据阵势而定。”
    牛细毛听到这里，大声说：“那还不是说的是风水！”
    皮院长砸吧了一下嘴巴，不说了，愣了一会才说：“你怎么这么俗气？一个高大上的学问，你硬要说成这样俗气，我说，你这人情商不咋的嘢。”
    牛细毛咧嘴一笑，说：“好好，不是风水学，是高大上的阵法学，这总该行了吧？”
    “本来就是高大上的学问嘛。好了，我不说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院长真的不说了。
    牛细毛哈哈一笑，说：“院长，我知道，其实，我们已经就很有阵法讲究对吧？”
    皮院长眉头扬了扬，咳了一声，说：“那当然！要不，它怎么能够几千年耸立在这里？”
    牛细毛又说：“我推测，这疯人院，既可以镇住病人神魂，还可以压制妖魔鬼怪，还能留下神仙妖孽。其原因就是这里的阵法很奇特，鬼神都不能破解，对不对？”
    皮院长翻了翻白眼，轻轻地点头，但是，嘴巴里什么也没说。
    牛细毛又问：“院长要我图书馆七楼东面，是因为那边有什么古怪的书籍吧？”
    皮院长又轻轻地点头说：“嗯，你去了就知道。那里，你可以看到一个老人，一个很邋遢的老人，脸上都长霉的老人，这人，很和蔼，人也很好，但是，你别去逗惹他。他和你讲话时，你就和他聊几句，他不和你说话时，你不要主动。”
    “嗯，还有这样的怪人？”牛细毛忍不住说。
    不过，牛细毛没有太在意，那是哪一年的事了？皮院长都已经毕业十多年了，只怕那老人早已经驾鹤西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