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是女朋友,徐以安就是咸猪手实锤了。
许蔚退出聊天界面,摁着她脑袋往后仰:“要哭了?”
“才没有。”
唐喻推开他,踩着甲板挂在栏杆上,江风在耳边呼呼猎猎。
唏嘘是有,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至少不会再哭成那天那个鬼样子。
冷静下来,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有一种类似于“啊,终于结束了”——这样的心情。
悬在头上这么多年的鱼钩终于甩完了鱼饵,只剩下明晃晃的尖利倒钩。
唐喻望着夜空明亮的弦月,笑了下:“至少,我永远记得最初因为喜欢他而想要变得更好的心情。”
她高中的时候成绩并不好,中等偏下,是卡在一本线危险边缘的那一批。
后来班里做了一棵志愿树。
她偷偷看了徐以安的便利贴,A大,全国榜上有名的大学,她从来不敢想。
徐以安的志愿纸在她笔记本里躺了两年,陪她考上A大,也陪她去机场送徐以安出国。
偷偷塞进送行礼物中的便利贴,就是她全部的少女心事。
唐喻叹了一口气:“我暗恋的人也暗恋着我——不愧是世界十大错觉之首。”
许蔚站在她身边,闻言,说:“也未必是错觉。”
“什么?”唐喻没听清。
许蔚没打算再说一遍,推开她的猴头菇脑袋:“真把我当你爱情顾问了?付钱了吗?”
唐喻不可置信:“当初是你主动要做我垃圾桶的!听完故事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然呢?你缠缠绵绵六年的爱情故事都结束了,难道我还要包售后?”
“......”好像没毛病。
☆、第 8 章
虽然这晚表现得异常洒脱,唐喻的情绪还是连续低迷了小半月,连神经大条的唐爸爸都察觉到女儿的低气压。
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他转而给许蔚打电话:“许蔚啊,我们小喻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啊?”
许蔚说:“她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哦这样。”单纯的唐爸没有多想,“她有事都不爱跟我们说,你们关系好,有空多找她出去玩,我怕她在家里憋出毛病来。”
许蔚一口答应。
周末上午,许蔚给唐喻打了电话。
在唐喻黯然伤神的时候,沈毅跟周畅快乐得像是两只小蝴蝶,半个月时间几乎把A市的景点挨个打卡了一遍。
前两天在网上搜到一家新开业的溜冰场,两位业余花滑选手就蠢蠢欲动起来,约他们一起玩。
唐喻听完,表示自己只想宅在家里长蘑菇。
许蔚哦了一声:“行吧,他们说两个人玩没意思,那就都不去了。”
“……”你个道德绑架狗。
于是这天,唐喻站在冰场入口,指着场地中央快快乐乐抱在一起滑冰的两人,转过来面无表情看着许蔚:“这叫两个人没意思?”
许蔚丝毫不心虚:“过来看鞋。”
“没心情,随便。”
唐喻垂着眼,无精打采靠着租借柜台。
余光扫到台面上贴着的价目表,成人的鞋子一共三种颜色,白的黑的粉的,还有配套颜色的护具。
她瞥了一眼配图,死亡芭比粉,好丑。
正吐槽着,就听见许蔚对店员说:“你好,拿双女鞋,粉色37码。”
唐喻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你故意的?”
“你不是说随便?”
“你也信?”唐喻转过来对店员说:“要白色。”
柜台后的人看着他俩,噗嗤笑了声。
这家滑冰场开业时间不长,冰鞋跟护具都崭新。
刚刚还在说不要不要的人,一穿上冰鞋就跟回光返照似的精神抖擞起来,站在许蔚面前催他:“快点快点!”
许蔚系上右脚的鞋带,拎起自己的运动鞋,低头找了一圈,问她:“包跟鞋呢?”
唐喻指着长凳角落:“寄存柜好远,放这里就好了,不会有人拿的。”
而且旁边的人好像都是这样操作的。
许蔚没理,弯腰把她的链条包跟小靴子捞起来,从钱包里摸出一元硬币:“你先进去。”
“哎……”他已经踩着冰刀走开了。
唐喻自然不好意思真的把他一个人丢下,扶着场地外面的横杆慢慢挪到入口的地方等他。
没一会儿,沈毅跟周畅身姿轻盈地从中央圈层滑倒唐喻面前。他们已经不知道滑了多少圈,脸颊微红,笑盈盈地:“站这干什么?进来呀!”
“我等许蔚。”
“等他干什么,我带你。”说着,周畅上前来,抓住唐喻的手就把她拉了进去。
来滑冰场体验的初学者偏多,都挤在最外层扶着横杆战战兢兢挪动,外圈的冰层被冰刃划出一条又一条痕迹,有些凹凸不平。一辆浇冰车绕着外围一圈圈平整冰面。
周畅带着唐喻,目标明确直奔中心:“滑冰就是要松开扶手才好玩嘛!我拉着你,别怕。”
唐喻只会最简单的八字步,原本还有点发怵,被她带了两圈,慢慢开始适应。
频率稳下来后,她转头去找许蔚,看到他还站在储物柜前面,右手举在脸颊旁边,像是在打电话,脸色有些凝重的感觉。
唐喻试探着冲他挥了挥手,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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