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屏幕上的东西，陈卓紧紧握起了拳头。
    屏幕上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谢流云和一个女人啪啪的视频，陈卓不知道谢流云一个鸭子还有做事情的时候拍视频的特殊嗜好，但他也不关心这个。
    他关心的只是有人要动柳眉眉的这个信息。
    视频里面的男人当然是谢流云，而女人陈卓竟然也认识，就是柳眉眉一个公司的那个乔红梅。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一个个的死对头竟然碰到一块儿去了，谢流云和乔红梅竟然上了床。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视频里面两个人激战正酣，乔红梅叫得非常浪荡，但这不是重点。
    可能那天乔红梅喝得有点多了，嘴巴里除了一个劲的啷叫之外，还念念有词，什么跟我斗，我怎么会放过你之类的。
    “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陈卓冷眼盯着谢流云道。
    谢流云现在要死不死的，吞着口水，疯狂喘气：“这个女人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和柳眉眉有瓜葛吧，不过这个女人没有柳眉眉精明，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干。”
    “这个女人真的以为我是个富二代，争着想跟我睡觉，我是鸭子，我自然乐意了，那天喝了酒我就跟她睡了一觉，事情就是在跟她做的时候她亲口说的。”
    陈卓没有开口，就这么冷眼看着，等着谢流云的下文。
    谢流云继续道：“她亲口告诉我，她要弄柳眉眉，而且就在下个星期！”
    乔红梅和柳眉眉素来有瓜葛，这点陈卓比谁都清楚，按照谢流云的意思，乔红梅要弄柳眉眉的话，的确有她的动机。
    “再说清楚一点。”陈卓冷道，“她要怎么弄？”
    “我不知道。”谢流云躺在地上，已经半死不活，“她就只告诉我了我这点事情，我只知道她会动手，具体什么地点动手，怎么动手，我不知道。”
    陈卓厉声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谢流云大口喘气：“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怎么骗你，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陈卓瞟了他两眼，这人已经像冻僵的死狗一样蜷缩在了地上，这个时候说的话应该不是假的。
    好你个乔红梅，很可以，上次算是饶了你，这次还要来。
    乔红梅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上位，为了钱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女人，女人蛇蝎，这样的女人要是狠毒起来，比一般的人可怕得多。
    陈卓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必须得通知柳眉眉才可以。
    想到这里，陈卓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谢流云从地上疯狂爬了过来：“卓哥，卓哥，你别走！”
    陈卓盯狗一样看着他：“你还有事？”
    谢流云额头冒汗，浑身发抖，已经没有任何尊严：“卓哥，我，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药，求求你给我点药！”
    真是可怜如斯。
    陈卓低头看着他，之间谢流云抓着他的脚腕不送，疯狂祈求，鼻涕眼泪唾沫全部冒了出来。
    “卓哥，您是大哥！”谢流云这时候被毒瘾折磨，意识不清，但条件反射般求饶，“大哥，您就不要和我们这样的小角色计较，您大发慈悲，给我一点药，给我一点药！求求你，求求你！”
    冷眼盯着他，陈卓淡淡道：“我有答应过要给你药吗？”
    谢流云整个人跪在地上，用脑袋疯狂撞地：“卓哥，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点药，就只要一点，我现在感觉要死了，我要死了！”
    陈卓没有开口，淡淡道：“你去死吧，我不在乎！”
    说实话谢流云这个时候是挺可怜的，如果换作其他人，陈卓可能就想办法给他弄点药了。
    可这个人是谢流云，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起谢流云做过的那些事情，他却心软不起来。
    脚下轻轻一抖，就挣脱了谢流云的手掌，折身离开。
    而谢流云也不傻，看到抓陈卓没有希望，转而看着舞清风：“清风，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啊，我还是爱你的啊清风。”
    舞清风早已是哭得眼泪都落不下来了，她心痛谢流云，可更痛恨谢流云，当谢流云把他和其他女人啪啪的视频毫无顾忌的发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对这个人死心了，只觉得自己以前到底爱上了什么样的一个人渣。
    可女人就是神奇的东西，只要他认定的人，哪怕再坏，她也愿意跟随。
    看到谢流云痛苦如斯，为了以往的一点点情分，她转头向陈卓求救：“陈老师，请你救救他吧，不然，不然他真的死在这里了怎么办？”
    西毒害死人不是没有过，但不是犯毒瘾的时候，而是毒素在体内爆发的时候，所以犯毒瘾可能表现得非常难受，但绝对不会危及生命。
    “没事。”陈卓说，“他死不了。”
    “走……”
    简单的一个字，陈卓折身离开。
    舞清风回头看着跪地不起的谢流云，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走吧。”陈卓对着她撇了撇头，“你还看不懂他是什么人吗，多一丝留念，徒惹伤心。”
    陈卓转身离去，舞清风一步一回头的，最终还是跟了上来。
    整个巷子里，只听得见谢流云痛苦嘶嚎。
    “卓哥，救我！”
    “清风，救救我！”
    “你们别走……”
    ……
    重新走到街头，月亮已经挂在了天空。
    沿着人工河一直往学校走，舞清风一路上一言不发。
    这是必然的事情，自己认定的男朋友到头来被证明是个人渣，这样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够接收的。
    这个需要时间。
    舞清风紧攥双手一直跟在身后，陈卓盯着天上的月亮，双手插进兜里。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圆的月亮了。”
    舞清风没有说话。
    陈卓继续道：“可很多事情我们都只看到他好看的一面，却不知道它其实有残缺的时候，就像这个月亮。”
    陈卓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有，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就像人们最喜欢十五的月亮，因为它圆，它漂亮，但其他时候呢，它并不是圆的，而是残缺的，甚至残缺的时候比圆满的时候要多得多。”
    “人生亦是如此。”陈卓道，“不可能总是完美，你要习惯它的残缺，谢流云对你来说不过是人生的过往云烟，你也不要把他看得太重，他可能把你的人生变得残缺了，但你也要接受它，毕竟也是你人生的一部分。”
    “清风。”陈卓如此道，“别把这事看得太重，也别把这个男人看得太重，真正的男人还在很远的地方等着你，忘却这件事，你才能过得更好。”
    舞清风听了一路，也沉默了一路。
    当陈卓把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舞清风才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她这才发现，其实今天的月亮残缺无比。
    她内心带着丝丝波动，但仍旧无法掩盖内心撕裂般的疼痛：“陈老师。”
    她开口：“你说的事情我都明白，我也会按照你说的去做，但需要给我时间。”
    这时候已经来到学校边上，陈卓转头看着她：“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忘记了！”
    “嗯！”舞清风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舞清风落寞的背影，陈卓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能做的都做了，她到底怎么样，他也管不着了。
    至于谢流云，在那个巷子里面，是死是活，以后会怎么样也不关他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到这边彻底告一段落，不算完美，但好歹解决了下来。
    目送舞清风进了学校，陈卓从兜里摸出手机，给柳眉眉打了过去。
    “姐，你们公司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柳眉眉不知道陈卓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东西：“安排，我最近一直在忙，全是安排。”
    “我指的是，一个星期之后。”陈卓如此道。
    “一个星期……”那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好像也没什么安排吧，都是正常工作，卓子，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陈卓害怕引起柳眉眉的担心，如此道，“总之近段时间你都要小心一点，我现在也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但你要明白，你在我心头永远是最重要的，我不容忍你出任何事。”
    这已经算是温热的情话了，柳眉眉那边被搞得有点害羞：“卓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耍流氓，跟我玩深情了呀，要不回来，让姐看看，你下面那东西时不时被切了？怎么跟个娘们一样？”
    陈卓嘿嘿一笑：“偶尔深情一下你还不习惯了不是，我被切了，你觉得我陈卓这样的爷们会被切嘛，我就算被切了，也别一般人爷们得多，要不然你等我回来验验货？”
    “来呗。”电话里柳眉眉是一点不虚，“别到时候到了床上又跟姐说怂了！”
    和柳眉眉说话就是舒坦，哪怕开玩笑都可以开得这么豪放。
    不愉快的事情在这时间悄然抛到脑后，乔红梅吗，你不是要动眉姐吗，那就来试试。
    事情结束，生活还得继续，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陈卓从床上翻起来就往学校那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