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确实令人相信,小康社会已经到来。
隐藏在大山深处的低配版小别墅,仍旧能洗去人一身的疲惫。安越的干妈岑冬莲也叫冬婶, 早几天就接到电话了,早早地让小宝在村口等。
小宝是冬婶的孙子, 四岁多。许多农村大都是这样, 尤其是文化水平低的, 早婚早育是普遍现象。家里的老伴早早地去了,生下的两个儿子,一个初中辍学生了个孩子给她带, 一个念到小学就在水里淹死了。
人家都说冬婶命硬,但也可怜。接受过再高等的教育做了民俗这一块,常年混迹在乡下,有些该信的东西还是要信。算了八字,冬婶和自己挺合,于是她也就认下了这个干妈。
“来来来,别客气啊,小安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孩子,把这当自己家就好。”
冬婶招呼他们拿碗筷吃饭, 小宝坐在板凳上,靠着安越的胳膊怯生生地看其他人, 小声小声地叫:“姑姑。”
安越捏着他的耳垂肉,“叫哥哥姐姐。”
苏元夫看着这豆丁似的小孩儿, 吓得屁滚尿流, “别别别,叫哥哥姐姐这不差辈分了吗,还是叔叔阿姨吧。”
姜菀菀她们可不干:“我就爱听姐姐。小宝儿, 叫姐姐。”
苏元夫喊:“哇!人家叫安越姐都是叫姑姑呢,你们两个别为老不尊啊。”
“谁说呢!苏元夫你个弟弟。”
“我不是弟弟,我都成年了。”
“呸,我看你身份证上写的还差两个月呢!”
都是活泼外向的性子,一顿饭下来就打成了一片。只有季翔一个人始终冷冷淡淡地不搭腔。期间小宝喊了他一声“哥哥”,这人就塞了块软糖给他。
“叫叔叔。”季翔一本正经地纠正他,“别乱了辈分。”
冬婶家不大,才盖了两层,二楼还没装修。家里只有三个房间,晚上安越和冬婶睡,姜菀菀和童茜一个房间。剩下的两个,只能大眼瞪小眼,又看向低着头在咬手指头的小宝。
季翔没什么意见,率先拉着行李走到小宝的房间。小屁孩房间还挺宽敞,就是床不大。季翔自己找了被子出来就开始打地铺,人狠话不多。苏元夫看他把床让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季翔只侧头偏了偏,示意他进来:“我睡觉不老实,怕踢到小孩儿,睡地上正好。”
一路舟车劳顿,大家都很疲惫,想的都是早点收拾好然后睡觉。安越洗好澡后就坐在房间里给沈梨发消息,拍了好几张照片发过去。
【安越:谢了。你挑的礼物干妈很喜欢,说下次让你来那坡做客。】
【梨哥哥:得了吧,我都是照你清单买的,这功劳我可不敢接。】
发完这句话后,沈梨又问了句她这边信号怎么样。人虽是在深山里,但又不是荒山野岭。安越看着手机那栏满格的信号,说还行。
下一秒,沈梨就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狂笑声不断。吵得安越把手机扯远,等她笑得差不多了才问:“你今天出门捡到钱了?”
沈梨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问她:“听说你们下乡小队还有个神秘嘉宾,是季翔?”
安越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只觉得她笑得不那么大声了之后背景声有点吵,也不知道这大晚上的她又在哪儿鬼混。
安越说:“是啊。”
沈梨又是狂笑。
“我草哈哈哈哈难怪,张鸣远那傻缺都快气吐血了,现在还在KTV里哭呢。给你听听。”
说完,安越就听到那嘈杂的背景开始清晰了起来,张鸣远鬼哭狼嚎的歌声简直震耳欲聋,还有一群人嬉笑怒骂的声音。
片刻后,沈梨又捂着手机跑到外面。
安越笑:“玩这么嗨啊?”
“张鸣远今天中午给季翔打电话,冷嘲热讽了好久,让他在乡下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结果没想到他是和你一块儿去的,这会儿还在唱伤心情歌,说人的命运怎么这么不公平。”
“那我建议他点一首《我这一生》,而不是唱《爱情买卖》。”
安越把手机点了扩音,然后去拿毛巾擦头发。
沈梨问:“不是,我说你装傻呢?”
“什么装傻。”
“张鸣远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你不知道啊?他这是觉得季翔去了他没去,能在你这儿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嘴上说的喜欢也就只是喜欢。你觉得张鸣远经常把我挂嘴边,喊着漂亮妹妹安越姐姐永远的女神,其实人也就只是欣赏你而已。会把你当女神,当朋友,但不会动真格。说白了就是这种喜欢是有距离的,再进一步都难。也就你觉得我这人天天有男人追,又生怕我不动心。”
所以说张鸣远对她的喜欢到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还差得远。等哪天又出现一个符合他审美标准的女神时,也会同样喊我好喜欢这个漂亮妹妹。
但她的姐们能不能别这么人间清醒?爱情是疯狂的盲目的,这么冷静理智,哪天她说要去剃发为尼沈梨都不觉得奇怪了。
“张鸣远是张鸣远,季翔是季翔,这两人总归有区别的吧?你就不畅想一下,在那远离故乡之地,孤男寡女碰撞出什么火花来?”
“纠正你一点,我们这儿两男两女,加上那坡的村民的话,还不止这个数。”
沈梨又气得直骂她没情趣。安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笑,忽然有人敲了敲窗户。安越切回了听筒,走过去打开窗,看到季翔站在那儿。
“出来聊聊?”男生似乎也刚洗完澡,换了身休闲服,手插在裤袋里透着漫不经心的拽。身后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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