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了之后,傅岳才真正理解了当初的她,悔恨不该一次次强行矫正她的行为。
……
休学太久,阮夏一回学校,自然倍感焦头烂额,直想退学直接考乐团。
司裴却不建议她这样做,在国内发展,人脉和实力一样重要,傅岳安排她进的学校的音乐学院出过很多名家,同一间学校出来的校友,遇到了聊起来,若是跟同一个老师学习过,关系总是更容易拉近。
司裴最近在为一部大制作的电影配乐,其中需要一段大提琴独奏,他自然而然地带上了阮夏。
傅岳之前拦着阮夏参加比赛,仅仅是因为想害她的人还未查出。有半分危险存在,他也不敢让她锋芒太露,可惜迟迟都找不到线索,而她总不能躲避一辈子。何况她前一阵在伦敦受了太多打击,急需得到肯定。
司裴是禇君旗下最出名的钢琴家,禇君之所以对傅岳言听计从,正是因为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是傅岳替他劝来的司裴——以司裴的傲慢脾气,没有傅岳的面子,他肯定不可能把这张王牌收入囊中。
为电影配乐是禇君替司裴接下的工作,阮夏要参与,自然也要到禇君的公司签合同。
禇君哪敢劳烦傅岳的媳妇大老远地来回跑,一早就说晚两天让人把文件送到学校,阮夏正好懒得动,一口便答应了。
哪知这天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她闲着无聊刷微博,居然看到司菲的动态——从背景来看,司菲眼下正好在禇君的公司。
看到司菲晒新一季真人秀的合同,阮夏科科笑了两声,推开刚吃了一口的蛋包饭,央未娜替自己请假,而后打了辆车直奔禇君的公司。
禇君虽是国内古典音乐圈里首屈一指的经纪人,但这个圈子小,不比娱乐团,他旗下的乐手并不多,公司规模也不大,只占了写字楼的半层。
见到前台拦下自己询问,阮夏只得给禇君打了通电话,禇君立刻亲自出来迎她。
会议室的门开着,看到司菲助理的侧影,阮夏问:“boss,司菲在里面?”
禇君难免有些尴尬,很早之前,傅岳特地嘱咐过他别让这两人遇上。
禇君正想岔开话题,阮夏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
司菲正在接受采访,阮夏进门的时候,对面的年轻女记者正问她既然出身音乐世家,从小跟着父亲学琴,和司裴又是表兄妹,未来两人有没有可能合作。
司菲莞尔一笑,十分得体:“有可能吧,不过爸爸从小就对我寄予厚望,他希望我在音乐上有成就,看淡名利。他生前是个很低调的人,一定不希望我顶着他和司家的名声招摇。”
阮夏“噗嗤”一笑:“我的姐姐啊,你说这话脸就一点都不红么?我怎么记得你养父一直劝你别进这行,因为你实在是没半分天赋……你一个养女,一没有继承司家人的音乐基因,二没得到半次你养父的指点,算哪门子出身音乐世家……还有那什么,司家人从没在公开场合提到过你和他们的关系吧?你真想低调,这位记者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司菲转头看到阮夏,目光一滞,随即不满地看向助理。
助理得到指示,立刻出声赶人。
“这是禇老板的地方吧?要赶也是他来赶,不如你去问问,咱俩非得走一个的话,他会选择轰谁。”
司菲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冷笑了一声,站起了身:“你不要脸我还要呢。陈记者,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
嗅到八卦的味道,记者暗暗感到兴奋,碍着面子却不好直接问,磨蹭着不想走。
阮夏见状,笑着转向记者:“您姓陈?需不需要我爆料?这位司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她精分的前半生能演二十集电视剧。”
“你不就是嫉妒我事业发展得顺利吗?这么幼稚有意思没?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司菲不怒反笑,拎起包欲离开。
阮夏一脸错愕:“你说什么?我嫉妒你?嫉妒你上什么破真人秀么?据我所知,你不止一次求过司裴带你进圈儿他没同意,知道同样是姓司,他为什么帮我不帮你么?因为他怕你丢司家的脸,就你那演奏水准,看在司家收养你、好吃好喝地把你养到这么大的份儿上,你能别提你出身音乐世家么?能别说司叔叔指点过你么?反正看你的真人秀粉上你的粉丝也听不出好坏,你提司叔叔,他们也理解不了他哪里了不起。”
司菲忍无可忍,正要开口,阮夏再次打断了她:“我真诚地劝你一句,你还是别得罪我比较好。有空闲接受采访,还不如好好回忆回忆你是怎么出的名,是谁帮的你。你以为傅岳为什么帮你,是因为看到了你的‘真心‘、被你打动了?还是觉得你被我连累很可怜?你不会觉得他欣赏你的才华,怕你这么个人才被埋没了吧?你最大的才华是演戏,该去当演员。”
“你其实心知肚明对不对?他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对不相干的人哪有半点同情心……还不就是在不知道你是怎么使手段侮辱我的时候,看在我的面子上帮的你吗?”
“你信不信,信不信我今天给他打个电话,跟他说要么你滚出娱乐圈,要么他从我的眼前消失,明天你就上不成那些破节目了?”
司菲摇了摇头:“你都到这份儿上了,怎么还不悔改呢?让傅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还会喜欢你?你还嚣张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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