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办法,也有考试,你不用担心。”简行说,“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还是你上清北班。”
我们。
明明他们的前程完全不一样,需要努力的事情也大相径庭。
但这这已经都不是他们单打独斗的事情了,这是他们的事情。
程星临满足地又吃了口猪脚饭,才说:“不用,学长,我这边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就好好准备数竞,我就好好准备清北班考试,行吗?”
“但是……”
“真的,你相信我,我不是骗你,我是真的想到办法了。”程星临说。
既然程星临都这么说了,简行便也不勉强他。
两个人吃了一顿有点悠闲的午餐之后,程星临回教室拿上他的卷子。
然后,号称有办法的程星临拾级而上,至五楼,敲开了那扇他文化节时敲开过很多次的办公室门。
“云老师。”程星临回应办公室内传来的“请进”入门,推门后,对穿着旗袍的女人鞠了个躬,“想请您帮忙呢。”
·
“嘿嘿。”云若蓝正在嗑瓜子儿,看见程星临进来特别高兴,先抓起手机发了条语音,“芈清同学,你看,我说了你的宝器今天就会来找我吧,你非说是明天,这下又输给游淮一顿饭。”
程星临:“……”
他怎么又成了老师之间打赌的工具人。
不是,更重要的是——宝器这个词语,在重庆话的语气里面可不是什么好话。
所谓的宝,就是傻的意思。
而宝器……反正你就自己想吧。
不过,云若蓝发完这句话,也没有继续和芈清聊天,而是转过头看程星临。
“行了,过来吧。”云若蓝说,“我等你好久了——我前几天就在想,虽然我们语文不受重视,但是再怎么不受重视,也该轮到你寻找语文老师的帮助了吧。”
“嘿嘿……”程星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觉云若蓝似乎是,不轻不重地批评了他一下?
程星临嘿嘿完,就把卷子拿过去给云老师:“云老师,我现在离清北班还差了十几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卷子,找一下还有哪里可以提升的?”
“不用找。”云若蓝大手一挥,“你的卷子我早就看过很多遍了,葵花宝典也给你准备好了,就看你愿不愿意自/宫了。”
不是,上次那个李白的表演是不是把云老师人格都改变了。
怎么一身江湖气——江湖匪气。
程星临擦了擦自己额角冷汗,问:“……什么叫自/宫……”
“其实与其说自宫,不如说不破不立更合适。”云若蓝笑笑,接过程星临的试卷,“我把你的卷子翻了一遍,最能提分的那个点,也是一个险招,所以就跟你说要‘自宫’。”
“什么险招?”程星临问。
云若蓝看了程星临一眼,然后把他的卷子翻一面,翻到作文部分,指甲点了点:“就是这个——我觉得,如果你可以放弃议论文,去写记叙文,应该可以拿个满分,或者是接近满分的分数。”
云若蓝说完,又叹了口气:“但是我也知道,你肯定会觉得这一招很冒险。”
那是相当的冒险。
程星临都没说话。
还有十几天就最后一次考试了,这个时候云若蓝来跟他说有一个大题他的解法要全部推翻,重新来过?
这可比什么“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吓人多了。”
但是……
程星临又不得不承认,云若蓝那个如果他改了能接近满分,还是挺吸引他的。
如果真的能够拿到满分,那他成绩就能实现一个很大的跨越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云若蓝看他在思考,继续游说,“我会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我看过你高一的作文本,我觉得那里面的记叙文水平很高才会这么建议你。”
其实早在第一次月考的时候,云若蓝就找芈清要过程星临的语文作业来看了。
程星临人生经历其实挺丰富的。
有比较丰富的人生经历的人,写记叙文往往就很容易打动人。
但是,仅凭这么三言两语就要程星临破釜沉舟。
云若蓝自己也知道很难。
云若蓝看着沉默的程星临,看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程星临是这么说的:“老师,我觉得这个建议太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云若蓝下意识就想这么说,不过,她还是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只是冲着程星临点了点头。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大的勇气去冒险。
逼迫学生不走寻常路,其实也不是一个老师该做的事情。
但是云若蓝还准备了其他说服程星临的方案——让他先写几篇,给其他老师看看,如果效果不错,再去改变也是有据可依的。
云若蓝刚想说自己的想法,就听程星临又开口:“所以,我能不能先下去拿几次大考的作文题目写几个记叙文,然后请云老师帮我找其他老师评一下分,如果平均值看上去确实能提分的话,那我就改,这样可以吗?”
这是程星临目前能想出来最好的方案了。
没有任何凭据的情况下他肯定不能贸然改,至少得有几次测验证明他有这个能力才行吧。
程星临觉得自己这个方案问题不大,但是他说完之后,云若蓝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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