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周一。
虽然对于连晨昏都快颠倒的剧组人员来说,工作日和休息日与别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概念,但都良在再一次确认了手机上的日期后,还是对坐在一旁悠哉看书的某保镖表达了自己的困惑:“你都不用上班的吗?”
保镖回答:“我在上班。”
大导演抽了抽嘴角,冷笑道:“难怪外面都说星言快完蛋了,我看也是。”
保镖面不改色地又翻了一页。
昨夜收工太晚,第二天的开工时间安排得比较靠后,以供大家修整。不过这也只是因为今天的拍摄场景在不见光的室内,天色如何完全没有影响。
要是拍的是室外白天的戏,折磨人第一名的导演可能昨天直接就让大家一起通宵到今晚了。
都良喜欢拍多条支线并进共同推动剧情的故事,演员们从前压力虽大,但因为戏份有分配,压力相对的也会有分配。现在拍的这部电影也有几条叙事线,但主角的戏份占比却大大提升,光看名字就知道了——这电影就叫《V》。
席招问过夏之竹V的结局是什么,但得到的回答却是:不知道,导演还没写到那里。
听着真是不靠谱,但换个角度,当一个导演只拿着半纸虚无缥缈不知想讲什么故事的剧本梗概,便能招来如此多的投资和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团团转时,相信他或许也不算是一件太过愚蠢的事情。
“你不觉得你该走了吗?”不蠢但不通人情的导演问道。
“V又瘦了,这很符合片中的形象设定,但他现在还不该这么瘦。”
席招的目光终于从书页上抬了起来。
都良的神情很严肃:“夏之竹是体验派的天赋型演员,一旦入戏,他的沉浸程度已经超过了我见过的大多数人。你的到来对他的演技提升很有帮助,但每次和你度过一段时间后,他总要付出更多努力将现实中的夏之竹驱出自己的身体,再重新浸入到V的精神世界之中。这很痛苦,也很危险,我敢打赌,他头上的白发现在可不止有我当初让他染的那么多。”
和夏之竹说的差不多,但又更加残酷真实。
纵然席招对此早已有过猜测,听到后仍然不受控制地颤了颤睫毛。
都良说得很不客气:“他吃的苦头比你看见的要多得多,席先生。这个时间和地点,你不该出现妨碍他。”
“或者说——”都良眯起眼睛,“其实你根本无所谓他拍什么、拍成什么样,来到这也只是为了拿他当挡箭牌做自己的事?”
星言如今的局势很复杂,只有夏之竹才会什么都不知道,仍然相信他的席先生无坚不摧。
而明明有那么多人正在仰着脑袋期待席招从高座上掉下来,但他却竟然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混成了某个小明星的“保镖”。
席招对向外人剖心自证毫无兴趣,只是垂下眼皮回答:“我不喜欢输。”
从小到大,付郁教给他的也是只能赢,输的念头一旦诞生萌芽,剩下的便只有死路一条——扭曲又极端,但因为陪伴他太久,早已成为了席招的人生信条。
他的前半生像是一直奔跑在千米竞赛的中途,短暂地越过从起点线冲出一刻的轻松,席招从回国之前便开始感到呼吸艰难、双腿灌铅。
前路遥不可及,身后又是群狼环伺,他处在最痛苦的极点和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斗争。这个时候如果气泄会很可怕,因为他会彻底松开心中那道弦,永远地、再也跑不下去。
他努力坚持,脚步一步比一步更加深陷……直到夏之竹来到他身边,情况方才开始有所转变。
都良挑眉:“你可以接受输了?”
“不,”席招说,“我会为了他赢。”
都良还想说话,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被敲了两下,他噤声回头,说了句“进”,夏之竹便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给你们休息时间是让你们谈恋爱的吗!
都良闭上嘴,再不想多看这二人一眼,丢下一句“只给十分钟”就脚不沾地地走了。
夏之竹毕恭毕敬地目送老大离开,转身坐到席招身边,小声问道:“导演生气了吗?”
席招放下书牵起夏之竹的手,淡淡摇头:“他可能也想家了。”
夏之竹笑了笑,将没有被牵的另一只手也覆在了他们交握的双手之上。
“你不用上班吗?”他再一次好奇地问出了所有人最好奇的问题。
“我在上班。”
一样的答案,但态度比方才第一次回答时好了不止一千八百倍。
夏之竹有些为难:“我是说本职工作。”
席招撑着下颌歪头看他,辨不清是逗人还是认真:“如果我说,我想放弃本职工作呢?”
夏之竹眨了眨眼:“你不喜欢当老板吗?”
席招垂眸捏他的指尖,模棱两可:“这是我第一次当老板。”
难怪他压力那么大,夏之竹想。
但我却当得这么好,席招想。
“你想做什么都好。”
夏之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席先生总是对的。”
呆到没边,可爱没谱。
席招想笑,可一垂下眼皮,言语中的情绪便演技极强地低了下去:“但那样我就没有收入也没有住处了。”
还有谁不知道星言总裁是租房一族的,现在再大喇叭在你耳边强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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