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那并不是刘子璇,而是和她身高差不多的杨妍。
刘子璇跟保姆说去游乐场玩以后,就直接跟着廖伯岩走了,杨妍穿上同样的衣服,戴上帽子,背对着摄像头进入了游乐场。在保姆去找刘子璇的时候,杨妍找了一个角落躲起来,等四周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后,再趁着夜色换了衣服,离开小区。那时,所有人都在全力寻找刘子璇,根本不会发现,有一个一年半以前就失踪的孩子来过。
所以廖伯岩6点20分就离开了星港社区,因为刘子璇根本不是6点23分至6点45分之间失踪的。
全错了……果然全错了……自以为找到的漏洞,其实全都是廖伯岩安排好的。
这个矛盾的男人啊,既想着能把自己的“罪行”坐实,又期待着能有多一点时间多救几个孩子……
“叔叔,我就是杨妍。”杨妍哀求着,忽然跪了下来,“叔叔,我跟你们回去,你别为难谭妈妈和廖爸爸好吗?求求你们了!我们在廖伯伯的实验室里其实并不害怕,都是我们自己演出来的!不是廖爸爸教我们的!”
另外四个孩子也跟着跪了下来,齐齐哭着:“对,我们并不害怕!是我们自己演的,和廖爸爸没有关系!”
呵,任曦的话没有错,小孩演起戏来,连大人都可以骗过。“起来,都给我起来!”谭青第一次露出生气的表情,“谭妈妈说过多少次,人活着要怎样,不能怎样?”
“要自尊!要自爱!不能自暴自弃!”
“那你们现在自尊吗?自爱吗?”谭青心疼地把孩子们一个个扶起来,宽慰道,“都出去,谭妈妈不会抛下你们,放心。”
孩子们不依不饶,还是拉着钟宁和李珂冉说个不停,像是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我妈妈喜欢喝酒,喝酒了就打我,你看,这是我妈妈烫的,我爸爸从来不管我,他骂我妈是不能生蛋的母鸡,说我是……说我是野种,只有廖爸爸关心我,他那次给我的手涂药,还送给我手机,说不开心就给他打电话……”
“我妈妈是我爸后来的老婆,不是我的亲妈,他们自己有了儿子,我妈就总是虐待我,还老想把我送掉……只有廖爸爸真的爱我,在医院第一次见我就怕我饿,给我买吃的!还送我好多衣服,让我不要生病……”
“我爸爸是个坏人,他老是让我……让我……我哭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只有廖爸爸安慰我,他总是鼓励我,让我坚强,让我勇敢……”
“我妈妈……”
“都不准说了!”谭青提高音量打断他们,“又不记得谭妈妈的话了?人不能永远想着以前,要怎么样?!”
“要乐观!长大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孩子们齐刷刷地答着,呜呜地哭着。
“对!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像是在教导孩子,又像是在劝慰自己,谭青打开了门,“都看书去,谭妈妈忙完就给你们讲故事。”
这一次,孩子们不再反抗,抹着眼泪走出了房间。
此起彼伏的哭声从门外传来,钟宁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孩子会如此相信廖伯岩—这是他们能逃离炼狱的唯一的救命稻草啊,除了廖医生,孩子们又能指望谁来帮他们呢?
“可伍萍萍呢,她妈妈难道也……”李珂冉讶异着道,“还有给伍萍萍手术的视频……廖医生给其他孩子动手术时都是背对着摄像头的,究竟有没有做什么,其实看不真切。可他给伍萍萍做手术的时候,拍得清清楚楚,他确实在给伍萍萍开颅啊……”
谭青怔怔地看着面前墙壁上的画,道:“伍萍萍患了脑瘤,不过还是第一期,治愈率比较高,伯岩给她做手术,是想救她。”
“那为什么不直接在医院给她做手术?”
谭青摇了摇头:“伯岩去她家看过,她和母亲住在工地上,父亲已经死了,根本没钱动手术,所以伯岩决定用最后的时间亲自为她动手术。”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眼神有些失焦,“至于实验室的其他尸体,是伯岩给研究生们上课用的,每次解剖课他都是最后一个离开,为的就是上完课以后,把碎尸送去火化的途中做一些手脚,将这些尸体用其他东西换出来。”
李珂冉好久都没有回过神,半晌才道:“可是……那些尸体,法医都做了DThA检测啊!”
谭青笑着收回目光,解释道:“你们忽视了牙齿。”
牙齿!
李珂冉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这几乎是一场完美的栽赃陷害,只是陷害的对象,是廖医生自己!
哪怕她只是干技侦的,也知道单个牙齿的牙髓中能够获得的DThA量从4.5~56微克不等,牙齿鉴定是进行个体识别最准确的方法之一,特别是这种尸体泡在福尔马林内的情况下,用牙齿来鉴定DThA,可能是个体识别准确率最高的方法。
要在已经变成尸蜡的尸体上安装牙齿,对于廖伯岩这样的专家来说,轻而易举。而这几年间,这些孩子们有好几个也正好处在换牙的阶段。退一万步说,即便略有瑕疵,在证据如此充分的情况下,谁又会去怀疑尸体内的牙齿是否有异样呢?而那两具被王水泡过的尸体,应该是廖医生专门处理的,他担心那两个孩子失踪的时间太短,在验DThA的时候会出现纰漏。
“除了牙齿,我会定期把孩子们的血液快递给伯岩。”谭青从容地说道,“一来是帮他们体检,二来,就是留给伯岩作为物证,你们将来也好
分卷阅读81
同类推荐: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嫁姐(姐弟骨科、1V1)、
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
如影随形、
逢莺为幸(民国先婚后爱)、
老师,再来一次、
淫神 (高H原神同人)、
淫液香水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