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堂堂正正一君子。
他道:“还望二位回府之后,能帮裴某向纪将军引荐一二。将军之名,裴某早已如雷贯耳,今日见了纪姑娘,便知道所言非虚。裴某先前草莽冲动,为求公道落草为寇,只愿另辟蹊径实现抱负,可走到今天才明白,走歪的路,即便目标是对的,却是再难以回归坦途了。万望二位,能给裴某一个机会。”
纪淼淼慌忙扶了扶裴勇端拳作揖的手臂,却一动也没有撼动。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先前那些步步为营的算计有多可笑,真正的英雄,从来不需要旁人那些自以为是的“引导”,在他们心中,所谓坦途早已明晰在眼前,而他们需要选择的,只不过是走不走罢了。
“好说好说,这都好说,裴当家英雄盖世,如今既遇困境,我们岂有作壁上观之理,你说是吧,陆暄?”纪淼淼见他大有“你们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赶忙示意陆暄。
“是了,裴当家快起来吧,我和淼淼一定能帮则帮,纪将军通情达理又爱惜人才,定惜裴当家之才,更不会不理了。”
听了陆暄的话,裴勇这才起来,又深深向二人作了一揖,这才作罢。
“听裴当家方才所说,寨中难道出现了问题?”纪淼淼试探问道。
裴勇摇摇头:“岂止问题,我当初创立清风寨,是逞一时之勇,一心只想为发妻报仇,也想替那些如我一般求告无门,在衙门处讨不到公道的人一个伸冤的机会,岂料这世间的‘公平’二字,又哪里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呢?”
结合先前听到的传闻,他说的纪淼淼大体能想象到。
裴勇痛失发妻,县衙又收了贿赂,并不肯为他主持公道,他悲愤交加之下,干脆自己去寻找自己的公道。
他杀了纨绔报仇,却发现即便报仇也换不回来自己已经不堪羞辱投河而死的妻子,那时他心中会是怎样的感受呢?
迷茫,无奈,亦或者,更加愤怒?
若能支撑人活下去,仇恨也不失为一种上好的饵料。
自己的仇报了,那便去寻找别人的仇来从中汲取活下去的动力。
于是裴勇开始纠结那些如他一般被权贵乡绅欺压,空有一腔愤怒却无处发泄的可怜人。
便有了最初的清风寨。
最初的清风寨,或许目的真的单纯到不可思议,不过就是为百姓讨公道,想要用自己的手,找回那个朝廷给不了他们的“公道”,所以这个性质特别的“起义”也顺利得过分。
可问题便也出在这里。
山寨势力越大,便越引得朝廷忌惮、旁人觊觎,若从前他们只把他当个没事找事闹着玩的蝼蚁,那是便真真切切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此,内忧外患不断,便需要更多寨众。
可相对的,寨众变多了,心也就不齐了。
心一旦不齐了,便总会发生些与裴勇的初衷相违背的事。
裴勇虽身为当家,却也并不能手眼通天,只能尽力地看着手下的人不让他们作乱,这才想出了那个变了形的“卫所制”。
可是人就是这样,一旦开始怀疑,事情就越来越做不下去了。
裴勇渐渐没了最初的那些热情,他怀疑自己选的这条路、怀疑自己做的这件事,虽然不露声色,可心中早就生出了放弃的心思。
因此纪淼淼其实对自己的招安计策有九分把握,只是却没料到,她还没出手,裴勇却自己上赶着“被招安”来了。
三人那夜谈了好一会儿,裴勇表示虽然自己想归降朝廷以实现抱负,可寨中却也有许多人贯彻着从一而终的匪气,并不适合入朝为官,当然,他们自己也没这个想法。
而这些人,裴勇请求,他们既没犯下什么大错,虽然方式不对,心中的目的和最终做的事却都是好的,希望纪岳连不要为难他们。
纪淼淼和陆暄答应定会请求朝廷从轻发落,但这些人究竟能否全须全尾地回家去,还要看他们是何罪责。
毕竟,“匪”到底是“匪”,即便最初目的单纯,后来也渐渐变了味,不管是陆暄纪淼淼还是裴勇都知道,要说这寨中每个人都一点烧杀抢掠的事都没干过,恐怕他们自己都不信。
三人商议,明日裴勇便假装同意了陆暄今日的提议,毕竟当时寨中许多说得上话的人都在场,由陆暄交换纪淼淼作为人质,而纪淼淼则假借回府给陆暄拿赎金的名头,引纪岳连领大军围寨。
到时,清风寨四面楚歌,剩下的寨众们降也得降,不降也得降。
说到最后,裴当家那样八面威风一个大汉,竟几欲落泪。
他说,到底还是他将人引入了歧途,最后主动投降却还要算计兄弟们一笔,觉得自己着实不是个东西。
纪淼淼听着心里难受得紧,但终究非局中人,说什么都不过是风凉话,只得安慰他此乃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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