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早已走远了。
纪淼淼拿着松鼠鳜鱼食谱的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理智地分析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才刚从钟秀苑中出来没多久,转眼就碰上了连氏,她回想了一下将军府的布局,玉春苑和钟秀苑确实相隔不远,确实有可能在这里碰上恰好准备回自己院子的连氏。
若那人真是连氏,那么她口中的野丫头是谁先放下不论,她口中那位宫中的阿姐又是何许人物?
纪淼淼仔仔细细过了一遍她印象中的剧情,发现确实有几处地方提到了将军府在后宫中有人,且陆暄还受到过那人的迫害,却没有具体提到过那人的身份姓名。
而除去这些,更让她在意的,其实是连氏口中那个不知是什么的“留仙难”,听着像是什么药,不过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原主那奇怪的病便与这东西脱不开关系。
纪淼淼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只得先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准备先回钟毓院再从长计议。
然而,她一只脚刚踏进门,便看见慎儿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中间还差点被平整的地面绊倒,急得仿佛快哭了一般,带着哭腔喊道:“姑娘,不好了姑娘!”
纪淼淼刚听见连氏一番语焉不详的话,心中正忐忑,这下看见慎儿这样,更慌了,她尽量不让自己慌得那么明显,但开口时颤抖的声音却将她的恐惧暴露无遗:“怎么了,慌什么?”
“不好了姑娘,宫里的端贵妃娘娘急召您入宫去,说是有急事要您帮忙,通传的公公已经等在府门口了!”
第二十四章
从将军府一路到宫中,先坐马车接着到宫门口下车步行,纪淼淼一路上都不曾放弃过向那位端贵妃娘娘派来的传话公公搭话,但那人却嘴严得很,一个要紧的字都没吐出来。
纪淼淼心里着急,却也无济于事。
今日纪岳连不在府中,她特意挑了这么个日子好方便她到钟秀苑找食谱,谁知如今这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若是纪岳连在,说不定还能护着她,可如今他不在,自己到了宫中,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纪淼淼头一次生出这种无能为力的无奈感,在现世,只要她努力,所有她想要的东西她都能争取,高分数、好成绩、各种奖项甚至人前的地位,然而在这里,人却仿佛是生下来便有三六九等的。
陆暄不过是有个出身不大光彩的娘,便被人挖苦欺凌了十八年,而原主虽然有个当将军的爹,遇到这种时候,却也只能任由“宫里的贵人”摆弄自己的命运。
下了马车,纪淼淼抬眼望去,只见穹顶旷远,面前砖石砌成的宫墙仿佛高胜千仞,而此刻自己连拒绝走入眼前这道宫门的权力都没有。
“纪姑娘,走吧?”传话公公弓着腰,几乎快把脸埋进地里,不动声色地催促道。
纪淼淼轻轻呼出一口气,抬脚迈入了这深不见底的大内。
若是父亲不在,她便独自面对;若是脚下的路非走不可,那她便要挺起胸膛,走给那个在背后设计陷害她的人看,她纪淼淼,绝不是那刀俎下的鱼肉!
传话太监一直在纪淼淼身侧稍靠前的地方不远不近地给她带路,纪淼淼一路走一路看,觉得原主似乎曾走过这条路。
只不过姑娘家,即便在外面再怎么大胆,进了皇宫,还是不免胆怯,因此似乎之前来的时候都只顾着低头走路,根本没怎么看过一路上路边的景物。
宫内确实不比宫外,即便路边花草被修剪得再漂亮精致,也没有外面野生野长的那般生机勃勃。
只因一路下来,纪淼淼除了宫人们的见礼声和仿佛被什么催着命一般的脚步声意外,竟再没听见过谁的交谈声,更遑论欢声笑语了。
不过想来也是,在宫里除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活着,若是议论了什么不该议论的,先不论是否是故意的,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脱层皮都是好的,这辈子都别想在宫中继续混下去了。
纪淼淼想着,唏嘘中又带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她现在面对的,不也是叵测的人心的未知的命运吗。
传话公公领着她走的路程不算短,但她一路上心里都装着事,也就不觉走得有多么累,反倒觉得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前面的人便停下了脚步。
虽已过了正午,日头却不减分毫,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上的芸芸黔首。
眼前的建筑物并不算高大,但却很华丽,仿佛投下来的阴影上都镶着金边洒了金粉一般。
纪淼淼抬头,被太阳照得睁不开眼,只得微微眯起眼来,看见那飞翘檐角下的牌匾以烫金滚边、朱砂为墨,上书三个大字——秦宁殿。
那一瞬间,纪淼淼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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