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到哪儿,你怎么安排的行程?”
“你也活的太累了,什么都要安排,安排什么?车开上,人带上,走哪算哪儿,C市郊区,邻市,实在不成开边境去,绕中国走一圈也不是不可能,全凭自己乐呵。”
“……你是无业游民,我还要挣钱。”
“你才无业游民呢,我伸伸指头就比你挣得多,你说你就会傻挣钱,挣钱,是需要脑子的,听我的,你没脑子,你还是花钱吧。”
“我花谁的?”
他财大气粗的说:“谁,我啊。”
我心底有些反感:“我为什么花你的?”
“咱俩不是朋友吗?”
“你对你所有朋友都这样?”
“我又不是慈善家,再说我也没几个像你这么穷的朋友,别有压力,你就当劫富济贫了。”
……
“有钱你去捐希望小学吧。”
“嘿,你当我没捐过,我还捐过教堂呢,你就是倔,说什么都不听。”
“你不想要钱扔大街上有的是人捡,我有工作需要上班。”
“得,歪理又来了,上班还当成事儿,虽说你和四子不可能了吧,你不去个一年半载的还能炒了你?他有那么小气么,养你一个闲人怎么了,他缺那点儿钱吗?实在心里愧疚你就辞了呗,这年头工作机会多的满地跑,等我们出门兜一圈回来,想去哪儿跟我提,除了监狱我不能送你进去,别的地儿随你挑!”
……
到底谁的歪理多,不再一个阶层就是没办法沟通。
我扔掉遥控器站起来走到电视跟前,伸手“啪”一下把电视摁灭。
冷冷的跟杨淇说:“说了不去了,你一直提有劲吗?还是你打算拿信用卡拿工作机会跟我交换陪游啊?”
杨淇显然一愣。
半晌才狠狠地说:“我还没饥渴到那程度!”
说完,抄起茶几上的钥匙就起身离开了。
……
说实话,杨淇的走在我预料之内,这么走在我预料之外。
本以为他又会像平常一样顺着我的话沾我几句口头上的便宜,或者趁机调侃讥讽我几句,或者嗷嗷叫两声被我扫地出门,我都不知道这个人也是个会和别人翻脸然后自己摔门出去的人。
何况我刚刚的话也没多严重。他都老能拿过去说事儿,说什么以身相许,我回敬他两句就恼了。
除了他救过我以外我嘴上没说心底对他还是很感激的,虽然是个话唠,其实比起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他唠唠叨叨的也能打发很多时间。
半夜被手机铃声闹醒。
我平常都有关机的习惯,难得忘记一次还有人来电。
迷迷瞪瞪间拿起手机看了看号码……
虽然号码已经删掉,可这串数字竟然鬼使神差的记在我脑子里,怔愣间已经接了起来。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回家一趟。”
“……怎么了?”
“……有点儿低烧,家里没药。”
“……”
等我开车在路上,我才慢慢反应过来,他发烧打给我干嘛?
实在难受打120不是更快?
又想到距离我们见面不过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前还正正常常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发烧了?
以他每天忘记吃饭也忘不了坚持运动的身体,我们结婚后,就没见他头疼脑热过一次。
而且家里有药箱的,小玲定期都会更换里面的药。
想清楚了,我便又打电话给他。
没想到手机里提示对方已关机。
是没电了还是烧晕了?
本来计划掉头的车最终还是朝前驶去。
我停好车准备敲门进去的时候,门自己开了,看情况是压根没关。
这要是来个贼,可是方便,还好门口那个兵马俑乍一看挺像有个人站在阴影里的。
所以我对这尊东西没好感,经常就冷不丁的觉得有个人站这儿。不过好久没进来过,一看到他,还有些亲切。
……
我上了楼,卧室门也有个缝。
我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有些犹豫。
忽然想到,他会不会不只打电话叫了我一人?
搞不好连闫言那边也打了。
我傻乎乎跑来,徒增尴尬。
一时不想进去了。
正犹豫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他手捂着额头皱眉问:“怎么这么慢?”
“……堵车。”
“半夜一点?”
……你怎么不想想半夜打电话多么不地道?
我跟着他走进卧室,问道:“怎么会发烧?”
他又重新躺到床上回道:“不知道,可能有点儿感冒?”
我看他气色还好,便走到他跟前,探到他额头摸了摸,……是有点儿热。
我闻到房间里有淡淡烟草味儿,我知道烟他常备,只有在喝酒后才会吸,这人酒量太浅,吸烟是为了清醒大脑。
烟,酒,感冒,发烧,什么时候他也成了文艺青年了?
我问:“吃药了吗?”
他摇头。
我打开柜子翻出药箱,打开一看,……空的。
我疑惑的回头对他说:“家里药箱都空了,小玲怎么没添药?”
他摇头。
“水呢,喝没喝?”
还是摇头。
我下了楼,在饮水机里接了些水烧上,回头间他也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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