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昆怔愣了下，这一刻，顿觉得大姐着实不容易。
    “回去吧，外面冷。跟翠姝说一声，下回我来时，给她买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酥饼还有枣糕。”满星笑着说。
    “姨父，我们走了。”卫承佑挥手。
    卫承启也作了一揖。
    已经是深冬，年关也要来临，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母子三人走在街头，都想着快点走到家，点上碳火取暖。
    满星寻思着，要不在碳炉上面烤点年年糕，嘿嘿嘿，这么一想，突然想吃烧烤了，转身对两个儿子兴奋的道：“儿子们，咱们去吃烤炙（烧烤）吧。”
    “好啊，好啊。”一听去吃烤炙，卫承佑差点手足舞蹈。
    卫承启：“……”他正想着娘对姨夫说的那句话若有所思“让我们觉得并不是那么孤单的。”
    想着娘也会孤单吗？这一路走来，娘始终是面带微笑，好似什么事都很镇定，他没有想过娘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孤单？
    这会看着娘这会一脸馋相的模样，明显是自己多想了，点点头，他也有些想吃烤炙了，在书院时，常和几位关系不错的同窗「暖炉会」，烤烤肉什么的。
    小县城的夜晚也有一些吃的夜摊铺子，不过大多是饺子，汤包，还有一些年年糕炖笋，炖豆腐之类的，生意能做到深夜，但来往行人都是零散的。
    越城的夜摊，母子三人还没有去过，随意问了路边的行人，夜摊就在两条街外，与他们住的地方挺近的。
    第373章 五花八门又热闹非凡
    古人的夜摊是超出了满星意料之外的繁华。
    阵阵香气之下，夜市的摊位都挂着明亮的灯笼，灯笼上写着各摊主售的东西，吆喝声，买卖声此起彼伏。
    大人和大人，大人和孩子，还有阿黄们的身影来来往往。
    “旋炙猪皮肉、煎夹子、炙腰子、冬月盘兔……”卫承佑在王家陪读时王公子常带着他去吃，因此认得几样。
    不仅有这些，满星还看到一些饼类的，像油饼、糖饼、胡饼、环饼等等，还有诸多的蒸饭，像煎鱼饭、荷包白饭之类最普通的，也有专门的蔬菜羹。
    这个时节没多少的蔬菜，大多的都是当季吃不掉之后晒起来，做羹时切碎了兑勾，再放些面团，干面之类的，一碗热腾又鲜美的羹就做成了。
    再往前走，还有各种「香饮子」小摊，所谓香饮子就是饮料了，不过这个时代的饮料是中医汤药的一种，可防病健身，冬天的以补为主，夏天的则清热防暑。
    总之五花八门又热闹非凡。
    满星这一刻有些后悔过来，她一直在有意识的减肥，这下好了，只想大开口戒。
    母子三人坐在一小户摊位前，点了一些烤羊肉，三碗香饮子，再要了炙腰子，两条煎鱼，炙兔肉，炙猪皮还有几串的面筋，白豆腐等等。
    一个字，香。
    就在母子三人品尝着这些美味时，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哟，这不是状元郎吗？”
    满星转身，看到四五个身着华服的少年正双手抱于胸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看着二儿子卫承启。
    少年们的年纪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个个锦衣华服，不用说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二哥，这些人是谁啊？”卫承佑轻声问他二哥。
    “不认识。”卫承启淡淡道。
    “不认识？我们找了你很久，今天可终于逮着了。”其中一年轻人指着卫承启，一脸惹事的模样道：“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你出来。”
    “我在吃东西。”卫承启看着面前的蔬菜羹，他只喝了两口。
    “你？”少年正要动手，旁边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的少年拦住了他，看着卫承启道：“卫承启，你总该认得我吧？”
    “榜眼彭庆生。”卫承启道，殿试上见过。
    满星讶异，这届科考第二名的榜眼竟然也这般年轻，一身烟青锦服，是个俊秀小生，就是这眼神不太和善，起身笑着道：“我们母子三人在吃烤炙，这摊上的味道挺好的，大家坐下一起吃吧。”
    “就你们这寒酸样？”一少年不屑的打量着卫家母子三人：“我们哥们几个坐下一吃，你们请得起吗？”
    “我们这寒酸相，还不屑请你们吃烤炙。”卫承启脸色一沉，冷声道。
    “好大的口气。卫承启，这可是越城，不是你们乡下地方……”
    说话的少年很胖，颊上两边还长着一些痘痘，油脂闪亮，趾高气扬的道：“讲话注意点。”
    看他们这模样，那是来者不善啊，满星想着讲点什么缓和下，听得卫承启道：“我乃天子门生，不管是在乡下还是在越城，举止讲话都守着君子之礼，但若有人言语辱我，我也不会忍让。”
    第374章 请天子做主，为我重择部门
    “卫承启，你可知道彭公子的父亲乃御史台御史大夫（这职位负责监察百官），你一个寒门小子竟然敢与彭公子争状元之位？”胖小子卷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卫承启沉默了下，道：“那是天子给我的。”
    胖少年愣了下，一时竟被噎住，好半响才道：“你一个乡下来的寒门酸子，怎么可能比得过庆生？就你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拿出去都被人笑话。”
    “可我二哥就是状元啊，而且还是被皇上亲封的。”卫承佑受不住这气了：“难道你是说皇上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