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遇脑子聪明, 基本是一听就会, 潦草写了几个答案数字放那里, 瞄一眼隔壁正在认真解题的沈孜孜，趴低身子，脑袋搁在课本面上，轻声：“同桌。”
    沈孜孜眼珠子斜过去。
    方遇嘴巴张合, 用气声道：“写完了不？”
    沈孜孜以为他要看自己答案，把本子往他眼前挪。
    方遇看了眼，挺了挺背脊，伸手推回去：“我写完了。”
    沈孜孜莫名其妙：“那你叫什么？”
    方遇咧唇笑了，阳光灿烂的，暖到沈孜孜心窝里：“没事就想叫叫你。”
    沈孜孜耳根子一热，额角爆青筋，沉声：“闭嘴。”
    方遇言听计从地点脑袋：“OK，不会记得问我。”
    沈孜孜：“……”
    话落，前头吴玮瑜转过来，瞅眼沈孜孜本子，问：“孜孜，你答案多少？”
    沈孜孜：“6。”
    吴玮瑜顿时喜滋滋地一弯眼：“我也是，嘻嘻。”
    夏一栩闻言不高兴：“你干嘛不问我？”
    吴玮瑜细声喃喃：“你又不是年段前三。”
    “？”夏一栩上手掐她脸。
    方遇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秀恩爱的，滚。”
    夏一栩：“……”
    －
    紧张学习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背书，写题，每天都格外的充实。一转眼，就要到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舒娴的电话自那次首都后，就没再来过。
    消失的毫无踪迹。
    沈孜孜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忙，在忙些什么，但沈孜孜知道，每逢月考过后，舒娴的“关心”总不会少。
    月考的第一天早上，方遇照旧踩单车载她一块儿上学。
    途中，沈孜孜一刻不得闲，捧着本子在勤奋背单词。
    方遇踩着脚踏板，不疾不徐地往前骑行，忽然唤她：“沈孜孜。”
    后者头没抬，一心钻在单词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方遇：“咱们的约定，你还记得吧？”
    沈孜孜愣了下，一时间没记起来，反问了句：“什么？”
    闻声，方遇两手摁住刹车，脚落地把单车停下来，上半身转过去看她：“年段第一啊，你不是说我考了年段第一就考虑和我谈恋爱吗？”
    沈孜孜抬眸，随手将单词本扣在腿上：“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方遇愕然，两脚跨下车，瞪大眼，急得一下声线都抬高：“那晚在酒店你明明说等我考了年段第一再说！”
    “没有。”沈孜孜不紧不慢站起身，“我的原话是，等你考了年段第一再考虑你能不能追我的事。”
    方遇抿唇，眉眼耷拉着，一脸幽怨：“那你顺带连跟我谈恋爱这事一块考虑了不行啊？”
    沈孜孜重新在后座坐下，垂头看单词，淡淡：“等你考到了再说。”
    方遇看她那副从容的模样，不禁猜想：“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信心十足觉得我考不上第一呢？”
    沈孜孜一个单词念毕，复又抬头，面无表情却狂妄的很：“因为我会是第一。”
    方遇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
    上午一场考完，方遇照样和林承庭温时卿上外头吃午饭。
    想起早上的语文卷子，林承庭忍不住唉声叹气：“古诗背诵的小抄一题都没蒙对……”
    温时卿淡声：“考高必备75篇，你有本事全抄了带考场。”
    林承庭：“……”
    “哎，方遇。”林承庭唤他，忽然八卦，“你跟沈孜孜表白没？”
    方遇送了口饭进嘴，掀眼皮看他眼，不想回答。
    林承庭脑子里浮想联翩，猜测：“你不会表白了，被她拒绝了吧？”
    闻言，温时卿突然哼了声笑，带着看笑话意味的那种，很短很轻的一声笑。
    方遇想起早上沈孜孜说的那句“她会是第一”，莫名就不爽利，皱眉瞪了眼林承庭，沉声道：“滚。”
    见状，林承庭凑到温时卿耳边，笃定：“肯定被拒绝了。”
    方遇：“……”
    …
    两天考试结束，最后一场英语考完，方遇信心满满地提早交了卷，站在门口等沈孜孜出来。
    十分钟后，铃声打响，老师开始喊交卷。
    沈孜孜慢条斯理地合上笔帽，递上卷子，背书包走出去。
    方遇笑眯眯迎上去：“同桌，考的怎么样。”
    沈孜孜不咸不淡：“托我自己的福，考得比你好。”
    方遇神色不变：“你放心，我一定考的比你……”
    说到这里，温时卿正好从里头出来，方遇眉梢一挑，目光落到温时卿面上，意味深长：“还有他，好。”
    温时卿冷笑：“做你个春秋大梦。”
    沈孜孜：“噗。”
    方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