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昂起下巴:“谁信哟,就没听说过老人给小孩腾位置的。”
“难不成他们是你祖宗啊。”
“我乐意。”秦母没好气回嘴:“要你多管闲事了。”
“两位阿姨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动气。”施尤尤已经走到秦母面前,“我们排后面就行。”
她抬手指了指前面:“秦阿姨,轮到你了。”
排在前面的两位客人已经买完离开,老板也担心两位阿姨在店门口打起来,赔着笑脸询问秦母要什么,只盼她买完东西能赶紧离开。
在施尤尤面前秦母也不好再吵,笑着邀她下次到家里吃饭,点完东西,顺手把账给结好,直到离开都没再看王大妈一眼。
瞧见老对头就这么走了,王大妈心里有些不得劲,转念一想又暗自得意,秦母今天不占理,夹着尾巴逃跑肯定是怂了,傍晚再遇到的时候可得好好埋汰一通,看她以后还怎么神气。
施尤尤的好心情并没有被这小小插曲影响,与原舒沉走到队伍的最后面,拿出手机边排边刷新闻,不一会儿顶端跳出了条新消息。
没点进去前她还在想这家伙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好友列表里?
点进去一看,原来是负责黎梦姌家那片的物业刘经理。
要不是他施尤尤也赚不到租房子的第一笔钱,出于礼貌给回了个表情。
刘经理回复的很快,估计是事先准备好的,直接复制黏贴了过来,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大意就是他们那片好像又闹鬼了,想请施尤尤上门看看。
动了动手指,施尤尤答应下午过去看看,刘经理喜出望外,发了一通好话,最后表示要亲自上门接她。
既然有求于人,上门来接也是理所当然,施尤尤把地址发给了他,再约定好时间,便没再回他了。
另一边,王大妈沉浸在战胜秦母的喜悦之中,回去的路上还哼起小曲,走进小区不久就看见手下败将正低着头到处乱转,王大妈眼睛一亮,三步并做两步跑了上去:“你们在干嘛呢?”
和秦母在一起的陈大妈是小地方来的,性子朴实内敛,因为她儿子娶了个家境好、脾气蛮横的媳妇,大伙就总调侃她怕儿媳妇。
秦母见是王大妈,歪过头不想搭理,转头一想又觉得多个人多份力量,连忙把头歪了回来:“小陈丢东西了,我帮着找找。”
王大妈也是个热心肠:“丢什么了?我帮着一块找。”
“行了,你嗓门小点,我们到没人的地方说。”秦母说着拉了她一把。
三人拐到小区后面的休闲区,坐下后凑在一块小声嘀咕。
陈大妈的儿子儿媳妇出门旅游了,家里就剩她和小孙女,小女孩爱漂亮,跑到妈妈房间偷玩化妆品和首饰,结果弄丢了一个钻戒。
王大妈瞪大眼睛:“钻戒啊,很贵吧?”
陈大妈点点头:“贵不贵我不知道,但好像是儿媳妇她妈妈的遗物,她平常可宝贝的。”
“也不知道茵茵是怎么翻出来的,还揣口袋里带出去玩扮家家,昨晚睡觉前才哭着说戒指不见了,我把屋子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也没找着,估计是掉外头了。”
王大妈唏嘘:“好家伙,那你儿媳妇回来肯定得生气啊,她那脾气我们这片谁不知道啊。”
秦母怼她:“要只是生气还好,戒指是遗物,意义不一样的,现在就怕她迁怒小陈,到时候婆媳关系闹僵很麻烦的。”
“我看还是找几个嘴严的一块帮忙找找,把茵茵活动过的地方地毯式搜索一遍,万一找着了呢。”
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等会儿叫上小伙伴一块帮忙。
女婿赶着上班,秦母着急把早餐送回家,没说几句就走了,王大妈好不容易等她走远,扭头拉着陈大妈小声道:“我觉得闭眼找一个戒指太难了,如果今天找不着,我就带你去见胡道长,他可厉害了,什么都能算出来。”
“我之前丢了银行卡,就是他帮我找回来的。”
说着她又伸出手,手腕上带着一串珠子:“这个福运手串就是半年前我从胡道长那买的,开过光才卖五百块,就戴了一个月,我小女儿刚跳槽到新公司就升上经理了。”
“她们公司干了五年八年的都没升上去,她一进去就升了,都是这手串带来的运气。”
王大妈之所以会和秦母闹不愉快,就是因为她太迷信了,不仅自己花大价钱买符篆法器之类的东西,还总向周围老头老太太宣扬,撺掇他们一块买。
而秦母则正好和她相反,因为最小的弟弟是警察的关系,听过很多针对老年人的骗局,习惯性向周遭同龄人宣传反诈骗相关知识,所以每次看到王大妈拉人说某某道长就会出面制止,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结下了梁子,谁也看谁不顺眼。
陈大妈是小地方来的,也信菩萨,在王大妈的怂恿下点了头,两个人还约好不告诉秦母,免得她又出来捣乱。
刘经理准点出现在施尤尤家门口,手里还拎着一篮水果。
“多日不见,大师你的风采不减啊。”事实上刘经理已经记不清施尤尤长什么样了,那天本来就晚,前有鬼子吞财,后有红衣女鬼,几件事交织下来把他吓得够呛。
事情虽然过去这么久,但说句丢人的话,他夜里睡觉时仍旧不敢关灯。
“坐吧。”施尤尤其实也不记得刘经理长什么样,但他是一个人来的,也不存在认错人的尴尬,“先具体说说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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