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的儿子小军天生智力存有缺陷,反应比正常人慢很多,说话也不太利索,后来到了一家愿意聘请残障员工的快递公司上班,和同事共同负责一片区域的包裹派送。
按照时间来算,小军成为快递员也快满三年,他派件的速度比其他同事慢,所以每个月的收入不算多,但每一分钱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获得,母子俩都很满足。
三天前,小军送完快递一直没回到站点,打电话也无人接听,几个同事担心出事就跑到他工作的区域寻找,后来发现他送快递的车子停在路边,人却不见踪影。
车上还有他随身携带的小包,手机、现金、钥匙之类的东西通通都在包里。
刘姐接到电话后匆匆赶到站点,又找了几个小时后才到当地片区报警,警方调取监控,只是他失踪的那块区域属于老城区,监控少,还有很多死角。
监控只找到小军进到巷子的画面,却没拍到他出来的。
一时之间,警方那边也束手无策,只能采取大海捞针的方式一点点查看监控。
儿子失踪,刘姐没办法再继续工作,便向雇主提出请假,谁知雇主家不近人情,不允许她长时间请假,让她自行选择去留。
事实上雇主家早就想换了刘姐,她为了家里的傻儿子不愿意住家,每天还不能加班,以前家里手头紧,所以舍不得她这个任劳任怨一人多用的保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现在完全有条件找个更好的,巴不得她主动辞职。
雇主家态度坚决,刘姐被迫选择离职,工资当天便结算清楚,隔天他们就请了新人上门。
见她满脸泪痕,原舒沉给她递了张抽纸。
听到刘姐被逼辞职,邬敏善皱着眉,像刘姐这样学历不高的老实人,自然是不懂劳动法的,他缓了口气:“那你们刚刚在争执什么?”
刘姐耷拉着眼:“都是我不好,小军已经失踪了三天,我担心他会出意外,就想求太太看在三年的情份上帮帮我。”
“不久前,先生和太太认识了一位特别厉害的大师,他到家里看过风水后,太太家就改运了,生意也越做越大,我就想请大师帮我算一卦,说不定能找到小军。”
刘姐求上门,雇主家也没绝情到直接把人赶出去,反而当着她的面给那位大师打电话,只是大师明码标价,过场费十万起步,卦钱另算,字里行间就是没钱免谈的意思。
无论刘姐如何祈求,大师态度决绝,最后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雇主家担心她惹怒大师从而牵连他们,当场就翻了脸。
雇主家愿意帮忙打这个电话,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只是刘姐实在走投无路,好不容易抓住希望,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放手的,于是才有了小区门口那一出。
“刘姐,你要相信科学,相信警方。”邬敏善本想同她说些大道理,可见她憔悴的模样却说不出口,如果科学能帮她找到儿子,谁还会去相信迷信那套。
刘姐何尝不知道要相信科学、相信警察,但是她儿子和普通人不一样,正常人迷路了知道问路,会寻求帮助,可他不会,他说话的时候磕磕绊绊,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小军随身携带的小包是他的宝贝疙瘩,她想象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丢下。
难道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抗走了?
随着小军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刘姐心底的不安就越来越重,她控制不住自己往最坏的方面联想,闭上眼睛都是血淋淋的画面。
刘姐绝望地捂着脸:“都怪我,都怪我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都怪我让他去工作,都怪我把他生的不健康——”
“不怪你,你没有错。”修道之人若把金钱放在人命前面,注定无法大成,当然他有权利选择帮与不帮,但施尤尤也有权利不赞同,“相信我,你儿子现在很安全。”
她放下刚刚从店里借来的剪刀,手上是用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剪成的小纸人,材料虽然粗糙了点,但也能将就着用。
施尤尤拉过刘姐的手,将小纸人放到她的掌心,郑重其事道:“我能帮你找到儿子,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邬敏善的视线落在纸人上,眉头慢慢皱起,他是无神论者,向来对封建迷信那套嗤之以鼻,只是之前恰巧听到秦悦和她闺蜜赵巧蓝在谈话,内心隐隐有些动摇,因此对施尤尤持有保留意见。
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比真诚的希望她能帮助刘姐找回儿子,如果小军真的出事,他不敢想象眼前这位朴实的女人会陷入怎样的绝望。
当然,如果封建迷信那套失败,刘姐也就不会再那么偏激去找什么大师,至少能保住她多年攒下的钱,免得上当受骗。
刘姐颤抖着拿起纸人,她目光坚毅:“只要能找回小军,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施尤尤喝了口奶茶,表情从容:“取一滴血抹在纸人上,然后全神贯注想着你儿子的模样,把恼海中的画面传递给纸人。”
“放心,从你的面相上看,你儿子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先肯定告诉她小军安然无恙,这样才能让她心无旁骛进行下一步,保证术法不会出错。
为了更具说服力,施尤尤还给这招取了个霸气的名字:“这就是玄学界有名的滴血寻亲大法,那位要十万过场费的大师肯定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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