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排一下,明日随我上山。”傅九卿吩咐。
君山颔首,“奴才明白!”
夜色暗下之时,靳月出门了一趟。
“我很快回来!”走的时候,靳月忽然凑到傅九卿面上,轻轻啄了一口,“好不好?”
她在征求他的意见。
若是就这样走了,傅九卿定然是不高兴的,但是她示好,他便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这丫头把他的脾气吃得死死的。
“别出城!”傅九卿盯着她,“别走太远。”
她身子不好,暂时不能动武,所以只能小范围的活动,不能走太远。
靳月点头,“我去找负琴姑娘。”
“自己小心!”傅九卿叮嘱。
漪澜院还是那个漪澜院,到了夜里,愈发热闹,花街柳巷里的明灯,晃得人心痴醉,恨不能一头扎进温柔乡,再也别出来。
“漪澜院还是老样子,没了燕王府,离魂阁又因着大长老未归,暂时都保持着按兵不动的模样。”
月照解释,“大人,负琴姑娘知道您今日要过来,高兴得很,早早的在雅阁内等着您。”靳月笑了笑,瞧着自身男儿装的打扮,“如此,可好?”
“甚好!”明珠笑道,“少……公子极是俊俏,怕是进了里头,各位姑娘都要挪不开眼。”
靳月折扇在手,“走吧,公子今儿带你们去乐呵乐呵!”
三位翩翩公子,各个眉清目秀,委实是极好的。
老鸨子一眼便瞧见了靳月,先是诧异了一下,俄而如释重负,快速将靳月领上了二楼,推开雅阁的房门,原本立在窗口焦灼等待的负琴,当即扭头望过来。
“诸位慢慢聊。”老鸨子退出了房间。
月照与明珠,一内一外的守住门口,以防闲杂人靠近。
“小姐!”负琴扑通跪地,毕恭毕敬的行礼。
靳月疾步上前,“起来,无需行礼。”
“没想到,还能再见着您!”负琴眼角微红,“小姐,您……您还要回北澜吗?”
靳月笑了笑,示意她坐下,“我自然是要回北澜的,一则大周容不下我,二则我也不敢留在大周,何况我家相公是北澜七皇子,哪有久居别国的道理?”
待入座,负琴奉茶。
“我来,是想问问,她如何?”靳月道。
负琴手上的动作一滞,转而便明白了靳月的意思,“她回了衡州,不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寄信过来报平安,现在她在衡州城内开了一家胭脂铺,做着小本生意,日子倒是愈发滋润了。”
“没了傅云骁的打骂,她自然能体会到好好活着的乐趣。只是……这么一来,傅云骁想挽回她,没那么容易。”
靳月压了压眉心,“三嫂生出了羽翼,没那么好欺负咯。”
负琴笑了,“自己的媳妇不疼,动辄打骂,活该妻离子散。”
“嗯?”靳月眉心微蹙,“妻离子散?”
负琴轻轻拍了一下嘴,“倒是忘了告诉大人,芝兰到了衡州才发现,肚子里揣着小崽子,不过此时瞒得极好,我自然也不会告诉傅家的人。有因必有果,这事儿除非她自个愿意,否则外人不好插手!”
“这倒是极好,回头给三嫂找个新丈夫,阖家美满,让孩子唤他人一声爹,准能气死傅云骁。”靳月啧啧啧的直摇头,“真是报应不爽。”
负琴皱了皱眉,“小姐,您之前还说要挽回的?”
“我、我有说吗?”靳月坏坏的笑着,“打了这么多年,就这么让傅云骁把人带回去了,换做是谁,心里都会不舒服,越容易得到的越不懂得珍惜!”
负琴想了想,笑靥妖娆,“您的意思是,让她吊着傅三公子?”
“既然已经休弃,那便是自由身,何必再往这火坑里跳,她现在有铺子,能做生意,又有了孩子,人生大半桩事儿,都做得差不多了,那还有什么理由,再去伺候傅云骁这横货?吊着吧!”靳月笑道,“吊几年再说,若是几年之后,这小子能更成熟,且真的改了,再带着孩子回傅家认祖归宗不迟!”
负琴颔首,“有道理。”
“傅云骁曾经花名在外,除非拿出诚意,否则别想,你且帮三嫂留着心。”靳月吩咐。
“是!”
执杯在手,靳月浅呷一口,“我终是要走的,没办法替你们每个人都做安排。其实……我希望你们都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小姐要走了吗?您的身子不是刚刚好转?”负琴担虑的瞧着她。
靳月伏在桌案上,指尖捻着签子,慢条斯理的戳着奶糕往嘴里送,“夜长梦多,临走前再来同你说说话,以后大长老回来了,替我多照顾着点,老头子年纪大了,总归需要有人在身边,你终是心思细腻,我放心。”
“是!”负琴颔首,“您放心便是!”
靳月放下签子,慢条斯理的剥着花生,“若遇良人,莫要放过!”
闻言,负琴面色微红,“小姐?”
“我只希望,大家都能享受这太平盛世带来的岁月静好,身边的人都太太平平的,便是我最大的乐事。”
靳月指尖轻捻,吹一口碎裂的花生皮,将乳白色的花生仁快速塞进嘴里,“还有一桩事,若是能远离京都城,便早早的离开。”
负琴不解,“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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