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命,她愿意舍,愿意一命换一命。
明珠拿着书信回去的时候,靳月早已从地牢出来,这会就坐在窗口位置,若无其事的剥着花生。
“是什么?”靳月问。
明珠摇头,将信封搁在桌案上,“有些分量。”
“拆开看看!”靳月瞧了霜枝一眼。
霜枝会意,将信封拆开,恰裴春秋刚炼好一炉药,亲自送过来。
“等会!”裴春秋慌忙放下手中的瓷瓶,转而从霜枝掌心里,捏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霜枝诧异,瞧着掌心里的一把红药丸,“怎么信封里有药?我还以为是金子银子的碎屑之类,怎么……”
“后院那人说,这东西是折兰自己吃的。”明珠解释,“我没打开,所以不知道长这模样。”
裴春秋将药丸搁在掌心里,疾步走到窗口,就着外头的明光,细细验看,面上的褶子更是深了几分。
“有什么问题吗?”霜枝忙问,“是毒药?”
靳月不解,“师伯可看出什么来了?”
“好东西啊!”裴春秋回过神,“这可是好东西!”
霜枝与明珠面面相觑,那女人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难不成是那种药?
比如,对公子下手,一夜无限炒豆豆的那种?
思及此处,两个丫头的面色,皆不由自主的红了些许。
“此物不可多见,我得先带点回去好好的验一验,若是能破了它这方子,说不定比你爹开给傅九卿的药,更见成效!”裴春秋欣喜若狂。
他原就是医痴,如此激动,倒也正常。
只是……
“你是说,这药能治我家相公的寒疾?”
靳月扶着桌案起身,心头砰砰乱跳,“真的可以治好吗?”
明知道傅九卿是内伤,但靳月依旧盼着,有朝一日他能痊愈,不再受旧疾复发之苦。
“说不定,真的可以!”裴春秋意味深长的说,“他的寒疾,应该始于北澜吧?”
这点,靳月倒是不知。
初次见他,他便是这般模样,谁也不知道,始于大周还是北澜?
“你且试试,要什么需要只管开口。”靳月嗓音微沉,“只要能治好他,不惜代价。”
裴春秋颔首,“好,这些安胎丸你且收着,照旧吃。”
“霜枝。”
“是!”
霜枝手脚麻利的将瓷瓶手下,待裴春秋出了门,三人这才想起,信封里似乎还有东西。
是什么呢?
“好像是图纸吧?”霜枝看不懂,“少夫人,这是北澜的文字吗?瞧着,跟你们教我的北澜字,不太像啊!”
明珠旋即接过,亦是「咦」了一声,“是不太像!”
“我看看!”靳月接过。
白纸上,看得出来是地形图,可这上面的文字……鬼画符一样?
“写的什么?”霜枝和明珠异口同声的问。
靳月挠挠额角,“我……也不认得!”
霜枝:“……”
明珠:“……”
三人面面相觑,皆束手无策。
宝藏图?
老巢?
“我是见过兵防图的,这东西,怎么瞧……也不像是兵防图!”靳月满脸愁容,“不是北澜的文字,那会是什么呢?”
折月是肯定不会吐实的,那么剩下来的……
“霜枝,你把上面的东西誊写一边,弄好之后跟我走!”靳月冷声吩咐。
第443章 傅九卿的前半生
靳月是不太懂这些东西,她的那些水墨多半都是傅九卿教的,算起来是个真正的半桶水。
但是,地牢里那些被抓住的……
这个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所有人分开关押,然后把每个人译出的词儿都记下来,重复出现、频率最高的,便是正确答案,而那些撒谎的人,需要严审。
懂得这些关窍的,在这个组织之中,定是有些资历的!
这些人的肚子里,肯定藏着更多的秘密。
“少夫人,那这些东西……”明珠捧着几张纸。
靳月想了想,“霜枝,你整理一下,然后将图纸拓印下来之后,原物交给管家,让他找个可信的人,马不停蹄送去北边,务必交到公子手里。”
“是!”霜枝了悟。
地牢里的那些人,有些识得这些字,有些不识得,有些闪烁其词,有些不明所以,可见这些闪烁其词的人,应该与折月同族。
族……
“当初在来北澜的路上,咱们遇险,傅九卿说这些人身怀秘术。”
靳月走在长长的回廊里,“说明这些是羽淑皇妃的族人,其背后肯定还有人在操纵指挥,否则做不了这么周全。”
明珠点头,“您说过,可能是那个哑巴!”
“一日没找到人,一日不得安生!”靳月抚着自己的肚子,幽幽的叹口气。
这是,大实话。
七皇府将消息封锁,所以外头的人,连半点风声都听不到。
东西日夜兼程送到傅九卿手里,营帐内闷热异常,君山立在自家公子身边,额头的汗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下坠,“公子?”
一封书信,公子反反复复,来来去去的看了好多遍,真是恨不能在信里挖出个人来,可惜少夫人怀有身孕,否则少夫人肯定会跟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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