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霜枝行礼,“人在屋内,不过……”
靳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光景。
“场面不太好!”霜枝方才没敢进去,只在门口张望了一眼。
靳月点头,“我知道!”
发生了这种事,场面能好才怪?!
傅云杰和傅云骁兄弟两个跑进来的时候,一个拦住了傅九卿,一个往里面冲,显然是想凭着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当务之急是拦下所有的障碍。
比如,傅九卿夫妇。
“老五,这不是上宜院的事情,同你们没什么关系,还是回去吧!”
傅云骁双手环胸,挡在路中央,一副凶神恶煞,死活不会让你们过去的姿态。
傅九卿面无表情,风吹得他掌心发凉,稍稍握紧了她的手,“你确定?”
“确定!”傅云骁嗤冷,“只要你不搅局,事情就没那么糟!”
靳月刚要开口,却听到傅九卿几不可闻的轻呵一声,“没有三跪九叩,别来请我!走。”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傅云骁冲他的背影喊。
李芝兰静静的站在院门口的位置,等着傅九卿和靳月出来,微微点头以示打招呼。
“相公,我能跟三嫂说几句吗?”靳月问。
傅九卿松了手,低咳几声便行至一旁,不知与君山说些什么。
“三嫂!”靳月低声开口,“你怎么在这站着?二哥和三哥都进去了。”
李芝兰极是无奈的笑笑,“早进去,晚进去,都是个摆设,无所谓。倒是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为难你们了?”
方才傅云杰和傅云骁进去,紧接着傅九卿夫妇便出来了,当中缘由可想而知。
“没事!”靳月环顾四周,确定周遭没什么人,只有李芝兰主仆,便悄然上前,凑到了李芝兰耳畔低语。
不远处,傅九卿正好侧过头看过来,瞧见了靳月与李芝兰咬耳朵,不由的轻轻皱眉。
“三嫂,那我先回去了!”靳月道。
李芝兰点点头,目送靳月离去的背影。
待靳月转回,傅九卿带着她往回走,“说了什么?”
“相公不是很聪明吗?不如猜猜看?”她眨着眼,眸中有星光闪烁。
傅九卿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让她回去装病。”
“嗯?”靳月愣怔,“相公可以去天桥下支棱个摊子,定然可以赚得盆满钵满。当然,以相公这般姿容,饶是不开个掐指一算的摊子,靠脸也是能活的。”
傅九卿眼角眉梢微抬,微微弯腰,凑到她耳畔吐出一口凉气,“夫人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之人,为夫最擅长的不是掐指一算,更擅长……摸骨!”
“嗯?”靳月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脚踩进了雪垛里。
府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霜枝负责打探,扎在后院里看消息,免得到时候少夫人问起,她答不上来。
只见这卧房内,凌乱一片。
底下人窃窃私语,说是席文越今儿好似吃醉了酒,与柳姨娘有些不安分,所谓的不安分,自然是隐晦的说法,到底是院子里的主子,谁敢说人家在那厮混?
霜枝竖着耳朵听,一字不漏的听,连屋内的哭声也听得一清二楚,想来傅正柏现在的脸上,肯定堪比猪肝色。
“老爷!”柳姨娘泣不成声,已然更衣完毕。
原先散落在地的碎片也被收拾妥当,只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不是说捡起就能捡起的,何况今儿这次是傅正柏踹开房门闯进来,刚好撞个正着。
傅正柏黑着脸端坐在上,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大概,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对于柳姨娘,他也是尽力的满足了她,虽然柳氏是个妾室,但其待遇真真是半点都不比孙氏这个正妻少半分。
饶是如此,柳氏亦没能管住她自身,可见这世上的男女,不是你对她或者他好,就能获得等同的回报,人心终究是不一样的。
席文越被五花大绑,身上尚未穿衣,只穿了一条裤子,这裤子还是管家觉得太难看,让人给他套上的,此前风度翩翩的表公子,谁知,竟是个表里不一的浪荡。
“多久了?”傅正柏问。
柳姨娘只哭,不说话。
一旁的赵福慧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帮衬,是帮着自己的婆婆劝公公,还是帮着公公大义灭亲?女人丢节,比死更可怕。
“多久了!”傅正柏陡然厉喝。
哭声戛然而止,柳姨娘面色惨白的望着傅正柏,唇瓣哆嗦得厉害,“我们清清白白,只是这一次,他吃醉了酒,他是吃醉了……”
“他喝醉了,那你呢?”傅正柏忽然捏起柳姨娘的下颚,“柳清霜,我傅正柏自问待你不薄,你却背着我干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好啊……真是好得很!”
他狠狠一撤手,柳姨娘被推搡在地。
身娇体弱的女子,伏在地上嘤嘤啜泣,企图用自己的楚楚之色,唤起傅正柏的怜悯,唤醒他们过往的情分,想借此蒙混过关。
“娘!”傅云杰率先进门,眼疾手快的将柳氏搀起,“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待查察,您冷静冷静,娘她定然是被人陷害的……”
傅正柏拍案而起,冷声厉喝,“我亲眼所见,孤男寡女,同出一床,嬉笑怒骂,好生得意!吃醉酒?这般下三滥的借口,以为我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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