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惦记也挺好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聊。”靳月最不喜欢这些绕弯子的话,“丞相若是没有其他事可说,告辞!”
乌岑深吸一口气,“你为何不上请大周的皇帝,如同你对付燕王府那般?”
“前两日我将将从说书先生那里听得一个词,叫窝里反,只道当时糊涂,不知其意。没想到,今儿倒是想明白了。”靳月眸色嘲弄,唇角带笑,“丞相大人,告辞!”
乌岑眸色深深,望着靳月离去的背影。
“丞相,这……”
乌岑冷笑,“这丫头不傻,也够锐利,本相便放心了。”
如此,就不怕她对付不了拓跋熹微那个死丫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乌岑只要坐收渔人之利即可,真真是极好的!
远处,岁寒探着脑袋,默默的摸着自个的下巴,今儿他是悄悄溜出来的,身边就跟着两个便衣侍卫,没成想竟然瞧见了这样的事情。
“乌岑……敢背地玩花样,看我不塞你几个臭鸡蛋!”
小家伙眉心拧起,“我该怎么办?难道要我娶她吗?母妃好似不会答应!”
一旁的侍卫眉心突突跳:自家这位小主子,想得可真多啊……
今儿心情不好,靳月不打算在外头晃悠,回傅家之前特意又去了一趟医馆,让靳丰年给把把脉,今儿是最后一天。
也就是说,过了今儿,她算是重获新生,不再受剧毒困扰。
这么一想,便觉得之前那些磨难算不得什么。
有什么能比死生大事,更重要?
“爹,如何?”靳月收回手,只觉得父亲的脸色不太好,“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靳丰年翻个白眼,“成日被你使唤,连一日清福都没享着,自己是不舒服。再说了……隔壁王婶都抱上了重孙了,我这厢连个大胖外孙,白白外孙女都没摸着,真是死的心都有!”
“爹啊!”靳月叹口气,“我又不是老母鸡,生孩子又不是下蛋。我的毒,如何?”
靳丰年收了脉枕,“前三日便将剧毒拔除,昨儿是不是差点将茅房掀了?”
“爹……”靳月红了红脸。
靳丰年轻嗤,“药都是我做的,我还不知道药效?昨儿就排得差不多了,今儿就是巩固一下,我给你写几道药膳,回家吃着就成,温和进补不容易伤身。”
“好!”靳月点点头,瞧一眼拿着扫把在外堂扫地的四海,压低声音凑近老父亲,“爹啊,我这毒算是彻底清了,不会影响……您的大孙子吧?”
靳丰年瞬时眉开眼笑,“什么时候都成,你只管大胆放心的去做,啥事爹都能给你兜着!保管我的大孙子平安健康,绝对没问题!”
“成、成吧!”靳月揉了揉鼻尖。
靳丰年低声笑道,“闺女,爹现在还年轻,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都没问题哈!”
靳月皱眉,“我又不是老母猪!”
“需要爹帮一把吗?”
“爹,这事怎么帮?”
“废话,你爹我……”靳月起身,“行了爹,我先回去了!”
靳丰年笑得满脸堆满褶子,“去吧去吧,爹就等你的好消息!”
“对了爹,我问个事。”没走两步,靳月又回头,“我的毒尚且能解,傅九卿的病,你……真的不能治吗?”
这话问的,靳丰年要是有法子,还能等到现在?
“月儿?”靳丰年敛了笑,面露难色,“但凡有点法子,爹都不会放着女婿不管,你虽然身中剧毒,但时日尚短,爹一直用金针护着你。所以……叹只叹,他没有早点遇见我。”
靳月眸色骤暗,“九尾草能解毒,是否也能续命?”
“哎哎哎,丫头你可别胡思乱想,南玥都是蛮人。”靳丰年有些着急,“别忘了,你……”
你亲生爹娘都是死在南玥人的手里,慕容氏也是毁在南玥的阴谋之中,南玥二字简直就是慕容家的诅咒,靳丰年是半点都不想让她,再沾着分毫。
“爹,我知道!”靳月扯了唇,眉眼弯弯,“没有千军万马,我上南玥不是找死吗?这条命好不容易捡回来,我可宝贝着呢!”
靳丰年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快回去吧!”
“嗯!”靳月微微一笑,疾步出门。
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傅九卿的病,连爹都束手无策……想起傅九卿的容脸,想起他那双幽邃的眼眸,即便蓄满阴鸷,亦是那样的勾魂摄魄,不笑则已,勾唇魅笑足以让天地失色。
这样的人,也会消失吗?
“少夫人?少夫人您别跑太快……”霜枝与明珠不知道自家少夫人怎么了,忽然间跑得这么着急,二话不说便疾追。
靳月是一路跑会傅家上宜院的,小脸被风吹得通红。
君山也是刚回来,正在院子里指挥着底下人,将前两日被大雪压弯的花木搬走,骤见靳月这般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当即心头一紧,忙不迭行礼,“少夫人,您……”
“他、他……”
靳月大喘气,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好在君山知道她的意思,当即指着卧房,“公子在房内,进去刚一会。”
“好!”靳月提着裙摆,快速冲进房内。
明珠有功夫底子,自然跑得快,在靳月进去之后,赶紧合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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