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既白这样的态度,最最高兴的非朱氏莫属,在她的认知里,始终觉得是明锦代替她的女儿明岚嫁给了镇北王世子。
听说,世子不仅正正经经点卯上衙,还跟大郎一起破了平康坊的命案,现下看着人也通情达理,像是洗心革面往好处走的意思,朱氏高兴之余,也真正松了口气。
明锦深谙大伯娘所想,亲热地挽上她的手臂,佯嗔道:“让他显,咱们一起走!”
朱氏不由得失笑,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两人也跟着往里走。
薛氏走在崔氏身后,正好夹在他们两拨人之间,想到只回门那日拘谨而仓促地见了新姑爷一面,心中不由得泛起酸意,暗暗思忖:世子爷在老太太和崔氏跟前这般讨巧卖乖,怕是要来告明锦的状吧?这丫头为了跟世子置气,一个曲水流觞宴搞得恁般大手笔,不知挥霍了多少银子,人家世子爷不跟她秋后算账才怪!
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薛氏顿时神清气爽,等着瞧好戏。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从进屋坐下开始,江既白话里话外就没半个字往曲水流觞宴和银子的方向扯,反而津津有味地给那娘几个讲着他跟二房大郎破案的事。
听他讲得舌灿莲花,薛氏不禁又想到了自家的姑爷,这平康坊的命案本是自家姑爷先经手的,屡屡跟着吃挂落挨皇上的骂不说,还丢了案子,兜兜转转,最后破案的功劳竟都落在了二房头上。
这二房是天生来克制他们三房的不成?
薛氏越想越酸,越想越气,不耐烦继续待下去,寻着个由头就先出来了。她前脚离开,丁长轩后脚就过来了。他今日休沐,天刚蒙蒙亮便出去溜早市了,一回来就听说妹妹和妹夫过来了,正在寿安堂这边。
丁长轩相貌好脾气好才学好,又是丁家祖坟上冒出的一缕颜色不一样的文曲星烟火,是以在家里,那是老太太一众女眷的最大骄傲,嗯,丁家从武的那爷几个当然也以他为傲,但为傲之外,还隐隐多了一丝发憷。
这种感觉,跟江既白在南书房面对侍讲师傅时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丁长轩以手谈为由,邀江既白去他的书房。江既白心里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他宁可跟大舅哥在校场上对战三百回合,也不愿意跟二舅哥独处。
然而,暗暗丢给明锦的求救眼神像是肉包子打狗,无奈之下,他只能强笑着跟随二舅哥的脚步往外走。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他恐怕就要一步三回头了。
老太太她们是何等眼力,怎会看不出来,待他们出去走远了,才忍不住哄堂大笑。
“实在是没有想到,世子竟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丁老太太捏着帕子揩了揩眼角,问明锦:“他在家里也是这般模样?”
明锦总算还有点良心,替他挽救形象,道:“那倒不是,可能比较打怵跟二哥独处吧。”
听她这么说,老太太她们丝毫不怀疑,深以为然。莫说世子了,就是老爷子他们,听二郎分析起正经事时也都端着一口气,跟听夫子授课的学生似的。
一物降一物啊。
几人纷纷感叹。
“话说回来,这两日我正想去找你呢。”没了薛氏在场,屋里便没了外人,崔氏敛了笑脸开始跟明锦秋后算账,“说说,那劳什子的盛宴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跟世子赌气,你也不能这般不拿银子当回事吧,我是怎么教你的,啊?你又不是那些个养在深闺不知世事的,现在外面是个什么世道你不知道吗......”
明锦低眉顺目由着她娘噼里啪啦一通教训,看似乖顺受教,实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是他们兄妹三人都擅长的。
丁老太太和朱氏这回都站在崔氏一边。
老太太和崔氏俱出身商贾之家,即便嫁了人,丰厚的陪嫁里除了金银田地,自然还少不了店铺,两人在家里做姑娘时是把理账好手,嫁人做了太太,对内掌管家务,对外经营铺面,眼界反而更开阔。
即便是朱氏,出身耕读之家,陪嫁里也有一间小小的店面,这些年来跟着老太太和崔氏学习经营打理,也不是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贵闲人。否则,她也教养不出丁明岚那般性格的闺女。
如果只是普通的宴请,她们这些长辈也不会僭越插手,毕竟她嫁了人,就是一府的主母,攒一攒这样的应酬局,拓宽一些人脉,是必然的。可这次她闹得太大,即便世子在她们面前只字未提,也没给一丝脸色看,崔氏仍觉得面对女婿时于心有愧。
明锦本是左耳听右耳冒,想着让她娘痛快念叨一通,便也过去了,可听着听着,便觉察出不对味儿了,她娘这话里,愧疚的意味越发明显。明锦心中一凛,抬眼看向她娘,被她红着眼角的模样吓了一跳。
“我也不是说让你忍气吞声、一味忍让,只是想出气,法子有的是,而不该粗暴地挥霍银子。”崔氏缓和下嗓音,道:“你自小跟着你二哥读书,应该知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一次两次为着赌气撒钱,三次四次成了习惯,你是要跟世子比着败家吗?”
明锦正默默反省呢,被她娘最后一句弄得险些绷不住笑。
连她亲娘都这么想,看来自己这番功夫是没白费,初步目的达到了。
不过,母亲流露出的自责让明锦大为触动,她得承认,这是自己的疏忽。家里这几位都是口风紧的,明锦便也不隐瞒,将自己的打算大致说了说。当然,江既白的老底暂时是露不得的,时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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