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用很久以前的方式来算,这是阿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妖怪不过生日,也没有这种习惯。
但是当阿雀见到他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个人类。
一个拥有去爱他人的能力的人类。
——*——
在神代雀离开之后,无惨才像是重新找回了活着的感觉。
他慢慢地靠在椅背上,发现自己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在叫嚣着紧绷后的疲惫。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明白要是神代雀还不离开的话,自己或许真的会因为身体的本能反应而暴露异状。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盒子里装着的,他渴求了无数年的青色彼岸花。
为了重现医师当年的药方,也是为了研究出他的身体发生变化的原因,无惨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在医学和药理上的钻研。
可现如今得到了这个最想要的东西,他却忽然生出了某种奇诡的平静。
望着盒子里的标本沉默了许久,他还是将标本框拆开,指尖触碰着那青蓝色的花瓣……
并没有染色的痕迹。
这的确是鬼舞辻无惨找了许多年,却从来没有半分消息的青色彼岸花。
他觉得这过于荒诞了。
仿佛是某种无稽的笑话,明晃晃地嘲笑着他的愚蠢与无能。
神代雀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他难以想象的事,也轻而易举地找来了他毫无头绪的东西。
这并不公平。
但并没有抗议的余地。
无惨很清楚现如今的局面。他知道神代雀不同于他过去的一千年来所见到的任何东西,同时也知道,她对“鬼舞辻无惨”这一个体,似乎抱着某种用常理难以解释的感情。
她说那是爱,但无惨并不这样认为。
无惨觉得她根本不明白,身为妖怪与人类有着本性上的差别,她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和他们并不相同。
可现如今,并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暂且转移了神代雀的注意力,将她打发离开,可这样的方法只能躲过一时,上一次无惨也觉得自己瞒过了她,但最终他才知道——
那从一开始,就是神代雀的“宽容”与“施舍”。
她甚至劳心费力地为他营造出了那样的环境,配合着他的表演,她生来便是卓越的演出家,只要不自己暴露,谁也看不出那样的伪装。
无惨必须想出能够应对她的策略。
他想起了他们的初遇,想起她曾经说过她坠落在那个院落中,名为产屋敷家的宅邸里,那是无惨最初诞生的地方。
那时候,他还没有抛弃为人的资格。
那时候,是他和神代雀的初次相见。
他努力地思考着,真的从里面想到了些什么。
为什么她会以那样弱小的模样,坠落在产屋敷家的宅邸中?
为什么她又会以麻雀般的外表,屈居于那个仄逼的鸟笼中?
这并不符合神代雀一贯以来的作风。
比起鸟雀的形态,她显然更加喜欢以人类的模样出现,而且比起作为真正的宠物,她更想当的分明是“恋人”。
她希望鬼舞辻无惨的视线能够落在她的身上,想要长长久久地同他在一起。
而以“麻雀”的身份,并不能达成这样的目的。
无惨似乎摸到了某些东西的边缘——他觉得自己大概能想出其中的异样究竟是出于什么缘由。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神代雀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了虚弱,所以无法使用力量,甚至不足以变成人类的模样。
无惨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那么新的问题正在询问他,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让神代雀变得那么狼狈?
鬼舞辻无惨所诞生的平安时代,是一个瑰丽而又风雅的时代。那时的贵族们时常夜里外出,夜访将在黎明到来之前结束,那是京中常颂的风流。
但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夜路走得多了,总会遇到鬼。
哪怕是常年待在宅邸中无法外出的无惨,也时常听闻京中的异事。
他只是不相信而已。
不相信这世上真的存在鬼怪,也不相信神明真的会聆听来自人的声音。
所以相对应的,对于那些被众人所憧憬吹捧的阴阳师们,无惨也只觉得他们不过是故弄玄虚。
在他曾经听闻过的阴阳师中,有那么一个特别的存在。他的名字是安倍晴明。
传闻安倍晴明在整个平安京中散布了无数的式神,甚至在各个河流中也养了被他收服的妖怪。
如果那样的过往是真实存在的,如果安倍晴明并非是故弄玄虚之人,那么或许……他会和神代雀有什么联系。
这只是个推测。并没有什么证据的支持,只是依靠着自己的想法进行推猜。
但是能让人越想越真。
于是无惨也想起了他的“母亲”今天送给他的新书,那本据说是安倍晴明所著的《天照渡御》——他翻开了那本书。
——*——
名为“入内雀”的妖怪,是残忍而又狡猾的妖物。
它们以人类内脏为食,以人类躯体为衣,时常藏于人类之中,与寻常人别无二致。
当俊国将书上所描绘的“入内雀”与现实中他所了解的神代雀开始联系起来后,越是了解,越发心惊胆战。
对于此世的人类而言,属于彼世的妖物,本不该继续留存至今。
可神代雀用了他难以想象的方法,从久远的过去活到了如今。
这并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信息,直到他从那本书上看到了另一些内容。
平安时代的阴阳师,常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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