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状态下,到底还是会有些不太寻常的气氛逐渐蔓延。
阿雀问他怎么回事。
“不是说已经有好转了吗,怎么忽然又病了?”
闻言俊国抿了抿嘴角,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你认识他?”
“他”指的是谁?这样的问题,阿雀并没有问出来。因为她知道答案。
“不认识。”
那个名叫“清水”的医生,今天是她第一次见到对方。
俊国看着她的神色,虽然阿雀并不像是在说谎,但他总觉得仍有怪异的地方。
比如,她为什么要盯着那个医生看。
“因为……我以前的恋人,也是名医师。”
阿雀告诉俊国,“最初的时候,他是以医师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
她说自己的家族以前也是旗本武士,很久以前她的身体也并不健康。
“每到了冬天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像是忽然危险起来了,房间之外的地方都像是藏着吃人的恶鬼,稍有不慎就会有「邪祟」入体。”
阿雀说的时候表现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但俊国觉得,事情一定不会像她所说的那样简单。
医学正在飞速进步,可仍有很多疾病——尤其是生来的病弱,根本无法得到完完全全的治愈。
可神代雀并不像是生过病的人。
在俊国弓着身体咳嗽的时候,年少而又单薄的身躯因咳嗽而震动着,白色的衬衫下,消瘦的脊背生着嶙峋的骨。
阿雀忍不住将手放在他的背上,很多年前她也想要做这样的事。
但那时候的她,以原本而又最初的模样出现在产屋敷无惨面前的时候,她没有任何能够做出这种举动的能力。
她只能远远地看着,看着他弓下身体,看着那些粘稠而又黑红的血迹,从他的指缝中慢慢地渗透出来。
他总是安静不下来,哪怕他比任何人都更喜欢安静。
每到了这种时候,阿雀总会发出更加尖细的啾声,就好像能够以此来盖住他的咳嗽声。
这种自欺欺人的举措,大抵永远也不会被无惨知晓。
正如现在的俊国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她会看着他,露出这般恍惚而又安静的神色。
这一点也不像她平日的风格。
和他不同,平时的神代雀总是在笑,她似乎没有任何烦恼,也不需要为任何东西而忧心。
俊国完全想象不出来,她生病时的模样。
无法理解便会觉得对方说的是假话,被质疑的阿雀鼓起了脸颊,似乎有些生气。
“我们之间居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阿雀气呼呼地捏了捏他的脸,被他握住了手腕之后,她察觉到了对方哪怕是在病中也偏低的体温。
而神代雀一年四季里,她身上的温度都远比普通的人类更加高——哪怕是被鬼舞辻无惨变成了“鬼”之后也仍是如此。
鬼舞辻无惨不会拥抱其他的鬼,自然不知道其他鬼身上的温度如何,而他本身便是自人类时期就有着偏低的体温,因而没能意识到神代雀的异常。
他只是觉得——有种奇异的温暖。
是与他自己截然不同的触感和温度。甚至能让人想起久违的、应当被忘却的阳光。
阿雀顺势捂着俊国的手,把他塞进了暖和的被窝里,又给他掖了掖被子。
“你是怎么好起来的?”
躺在寝具内的少年只有一张脸仍露在外面,他的目光落在阿雀的脸上,忽然问她:“是他治好了你?”
听到这话的阿雀流露出了几分怀念的笑意,她点了点头,“是呀。”
她说她曾经的恋人是名医术十分高超的医师,虽然并不像清水医生那样出国留过学,但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也和他们那些医生没什么区别了。
全然没有提她前男友根本没有医师执照,也根本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医学知识这件事。
虽然阿雀知道他经常在调配试剂、阅读医书,但她从来没有见过前男友医好过任何一个人。
他并不需要医好任何人,因为鬼舞辻无惨的本意从不在此。
他只是想医好自己。获得渴望了上千年之九的完美身躯。
但阿雀觉得,她曾经听说过的一句古话,其实很适合用来劝诫他——医者不自医。
他永远也没法医好自己。正如现在。
失去了过去的记忆,甚至连同“神代雀”这一曾经被他恨到了骨子里的妖怪,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阿雀觉得他有着可怜,忍不住心生怜悯,但那样的眼神落在俊国的眼里又不知道发挥了什么作用,让他生出了和阿雀截然不同的想法。
他就像是真的刚认识阿雀不久,却同她一见如故。
所以阿雀安慰他,既然她当初生了那么久的病都能好起来,那么他也一定能够好起来。
好起来,恢复健康的身体,也恢复应有的记忆。虽然那些记忆或许并非是他能够接受的东西,但阿雀觉得,一切逝去的或是以为逝去的,其实都还藏在心底的角落里,等待着再次苏醒的机会。
就想陷入沉睡的“天”终有一日会醒过来,陷入沉睡的“鬼舞辻无惨”,也终有一日会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
阿雀摸了摸俊国的脸,他别扭地别过了脑袋,像是想要从她的手底下躲开来,可又没有真正地将这样的想法付诸行动。
矛盾而又挣扎……
阿雀忽然对他说:“等你好起来了,我们一起去打雪仗吧。”
如果他今天没有生病,那么阿雀此刻必定不会坐在他的床榻旁边,同他安安静静地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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