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不可改变的“正确”和“历史”。
但神代雀改变了它,很多年前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很多年后她又改变了鬼舞辻无惨的命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将自己的命运同他分享了。
——*——
阿雀坐在无限城里,鸣女安静地跪坐在她的身边。
阿雀自顾自地开口,说她似乎又做了不应该做的事。而鸣女低着头,恭顺地说您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便她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正在不断地刺激着鸣女。
阿雀心说才不是,她完全没有抵达这种境界。
没有谁无论如何都是对的,就算面对的是“天”都会有人生出反对的意见。
可以做的事情和不可以做的事情,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评价方法。但人类大抵都是向往着美好的事物,所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在追求着同样的东西。
阿雀觉得自己也差不多,一直以来她所追求的东西都没有发生变化,所以按照这种说法,她应当是与人类更加相似才对。
但当她询问鸣女自己与人类有何差别时,鸣女说:“人类无法与您相提并论。”
阿雀不死心地问:“真的没有相似的地方吗?”
鸣女极为笃定地回答:“绝对没有。”
听到这话的阿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盯着鸣女的脸——虽然鸣女的上半张脸完全被那头长长的黑发所遮挡,根本看不见。
阿雀忽然想起,虽然以前她也经常来无限城,但似乎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听鸣女提起过自己的事情。
提起她作为人类时的事情。
曾经身为人类的“鬼”,想必会比阿雀这个天生的妖怪更加懂得何为人类的模样。
但当鸣女听到她突然转变话题,开始询问起自己的过去时,她露出了些许慌乱的表现。
就连抱着琵琶的手臂也似乎僵硬起来了——是本能地排斥着,不愿意去回忆自己的过去。
阿雀看出了她的心思,她没有逼问,移回自己的视线,而后对鸣女说:“那么,我要出去一段时间。”
——*——
神代雀想要去哪里,鸣女没有问。她没有问的必要,就好像她也不会问,满身血腥味降临在她面前的神代雀是去做了什么。
鸣女不仅是个血鬼术很好用的工具鬼,还是个很会看老板脸色的工具鬼。
不该说的话,不该问的东西,她都不会在老板面前开口。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都一直是鬼舞辻无惨的亲信,甚至在目睹了新鬼王篡位的全过程之后还能继续当新鬼王的亲信。
她顺从地听着阿雀的命令,将她送到了东京。
——一个无论是她还是阿雀都很熟悉的地方。
百余年前这里还有着另一个名字,当它仍被称之为江户城的时候,这是鸣女出生的地方。变成鬼之后江户城换了很多个主人,但时间却仿佛无法在鸣女的身上再留下任何痕迹。
“鬼”都会下意识避免回忆作为人类时的事情。
而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他们作为人类时的生活,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幸福。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其实也是一种逃避。
能够直面自己的过去,所需要的勇气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但阿雀从不惧缩于回顾自己的过往,无论是人类尚未占据这个世界时的过往,还是她作为恶妖入内雀被“天”的讨伐谕令四处追捕的那段时光。
诚然那可以称得上她最为狼狈的时刻,可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她只是愤怒和不甘。
“天”没有随意为她的生与死做出决定的资格,有资格决定这一切的只有她自己——这正是神代雀的想法。
现如今随着神代世界的消亡,“天”的痕迹也愈发稀薄,甚至有传闻说“天”在几百年前便已经陷入了沉眠,因为现如今并没有需要祂来做出决定的大事了。
但阿雀知道总有一天祂还是会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就是死亡。
要么是“天”的死亡,要么是“入内雀”的死亡。
在前几天,那个人类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够看到这样的未来了。
时至今日他仍将阿雀当初所说的话埋藏在心底,坚信着终有一天“天”也将迎来祂的消亡。
那是个能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论是朋友还是什么东西都能够加以利用的男人。多年之前的入内雀就是看到了他的心——残忍而又扭曲的心,所以才会与他成为“朋友”。
但现如今她想要抛弃这些东西,将这些早就被她深埋在心底里,默默地藏起来成百上千年,努力不再去触碰的东西舍弃。人类在追求着超越人类的方法,非人之物却会渴求着成为人类。
而有人曾对阿雀说过——只有得不到的、没有得到的,才会是最想要的。
——*——
阿雀坐在小小的面摊前,这种木质的屋台车是走街串巷卖拉面的商贩们最常用的工具,需要的本钱很低,停在街边将棚子撑起来就可以开张。
深蓝色的布幌子垂下来,阿雀和夜卜坐在木凳上吃荞麦面。
虽然以阿雀的身份,完全不至于沦落到在街边的面摊吃面,但她告诉夜卜,自己前不久才从花街“出逃”,身上的钱也早就全给了鹤江,所以现在仍是一穷二白。
其实这种说法也没什么错,毕竟她买京都的那座宅子完全没有向工具鬼们要钱,确确实实是用的自己在花街攒的积蓄。
至今仍未成功将她口中的“鹤江”和时任屋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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