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
这倒不是说鬼舞辻无惨死了一次反而能因此出现在太阳底下了,而是来时带了自己的“秃”,对方撑了厚重的纸伞为其挡下烈阳,确保她们身体柔弱的鹤江花魁不会被太阳照到分毫。
但阿雀不会知道鹤江花魁路上是如何过来的,这也就意味着,在阿雀的眼里,能在白日出门的“鹤江花魁”,绝对不会是“鬼”。
鬼舞辻无惨正是抱着这样小心谨慎的念头过来的。
神代雀已经不是无惨所熟识的那个神代雀,自然不可以用以前的目光来看待她。
所以无惨自然也不会知道,正在倒茶的阿雀之所以慢慢吞吞,本意只是想抓住和这位鹤江花魁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这个距离下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叠放在膝上的双手,手背的皮肤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在抬起手接过阿雀递过来的茶杯时微微滑落衣袖,露出了纤细的手腕和青色的血管。
漂亮得像是该小心翼翼地摆放在高处的白瓷一样。
阿雀稍稍抬起了脸,在对上了鹤江花魁的眼睛时,对方却仿佛猛地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手上的动作僵了一瞬。
那杯刚沏好的茶水就这样悉数倒在了鹤江花魁的手上。
那茶水的温度很高,直接接触足以烫伤人类的皮肤。
阿雀担心起来了,她握住对方的手,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可鹤江花魁却像是害怕着什么一样,慌乱地从阿雀手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手背。
在阿雀询问她有没有被烫伤时,鹤江花魁低头轻声道:“不必担忧。”
纤长白皙的脖颈落入阿雀的眼底,她满心满眼只有这幅柔柔弱弱的模样,发自内心地觉得鹤江真的好可爱。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位“鹤江花魁”的心理活动和她完全相反。
——神代雀很可怕。
无惨的心底里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因为无惨这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了。
分明是他看过了无数次的眼睛,在无数个没有阳光的角落里他曾长长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甚至觉得在她的眼里闪烁着坠落的星辰。
但现如今他却从那破碎的星辰底下看到了更加深邃的黑暗。
那些东西令人毛骨悚然。
这种温度的茶水根本不会给鬼舞辻无惨带来任何伤害,甚至不足以令无惨的皮肤泛红。
所以无惨才更不能让神代雀看到自己毫无变化的手,这无异于彻底将自己暴/露在她的面前。
无惨忽然迟疑了,他觉得自己今天亲自来见她或许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但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阿雀忽然询问她是否要换身衣服。
虽然身上的和服被茶水泅湿的面积并不大,但花魁们都格外讲究,大多数衣服穿了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这也是为何大多数花魁明明很有钱却没法脱离花街的原因。
赚得多并不代表存起来的也多,她们为了维持自己的花魁排面花出去的钱,从来都不是小数目。
但问题是鹤江花魁现在是在别家的店子里,如果要换衣服,换的是谁的可想而知。
坐在她们对面的堕姬忽然开始怀疑阿雀究竟是她的“新造”还是鹤江花魁的“新造”了。
不过堕姬的想法并不重要,因为阿雀才是她的老板,并且前两天才把她摁在地上让她哭了一顿,以至于堕姬现在完全不敢在阿雀面前说半个“不”字。
她知道自己的口才并不好,这点还是阿雀亲口告诉她的,所以堕姬不需要说什么话,她只需要当一个没有感情的点头机器就可以了。
不管阿雀说什么都是对的,堕姬只需要坚信这点就足够了。
鬼舞辻无惨选择拒绝。
阿雀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有些可惜,这更让无惨觉得,自己的拒绝果然十分正确。
虽然用的理由是“不想过于麻烦蕨姬花魁”。
“蕨姬花魁不会这样想的,”阿雀别过脸去,像是才想起来堕姬的存在:“对吧?”
堕姬没有说“不对”的资格。
“……对。”
勉强的意味显而易见。
堕姬的不擅长交际在阿雀面前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现在恨不得把哥哥放出来,让自己钻进他的身体里去。
让她独自一人面对阿雀,还要面对那个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奇怪感的鹤江花魁,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活着好艰难,活在阿雀的眼前更艰难。
堕姬又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了。
好在那位鹤江花魁看出了她的勉强,善解人意地再次婉言谢绝。
虽然阿雀还是很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儿,但鹤江花魁说自己的身体略有些不适,所以还是匆匆向她们告别,和守在门外等着她的“秃”一起离开了京极屋。
阿雀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问堕姬:“你讨厌她吗?”
堕姬愣了一下,“……不讨厌。”
不是因为害怕阿雀生气,而是她的真心话。
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听到这一回答的阿雀盯着堕姬看了好一会儿,在堕姬被盯得心里发毛时忽然又笑了。
“很好哦,”阿雀摸了摸堕姬的脑袋,柔声夸奖她:“堕姬现在也变得更可爱了。”
这一瞬间堕姬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
虽说被那日鹤江花魁的主动来访引得倍感好奇,但在京极屋里,目前还没有哪个女孩子敢主动去询问蕨姬花魁这种事情。
哪怕现如今的蕨姬花魁,已经因为她姐姐的到来变得脾气
分卷阅读23
同类推荐:
当我嫁人后,剧情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
速成炮友(NP)、
异世生存指南(人外)、
麝香之梦(NPH)、
(玄幻)这些人有病(np)、
蜜汁肉桃、
杀人魔监狱乐园(NPH)、
情修的芥子袋里有什么(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