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真,几百年来从未出现过任何失误。而事实也证明她看上的美人果然和她的想法一样——他们喜欢的都是柔弱美人。
直到今天,她的柔弱美人好像玩腻了这种游戏,甚至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强者,想要对阿雀始乱终弃。
阿雀心想这绝对不可以。
所以她一气之下取走了无惨的细胞,又强迫鸣女打开了无限城的出口,恢复了人类的形态之后,在白天把无惨提到了太阳底下。
过了上千年也没能克服畏惧太阳这一弱点的无惨,最后看到的是她那头在阳光下折射出翎羽般光泽的长发,以及那双毫无波动的金色眸子。
——*——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所以我好难过哦。”
阿雀坐在万世极乐教的寺庙里,面前坐着的鬼有着一双七彩的稠冶眸子。
童磨脸上的表情大概是呆滞了一瞬间,但这次过来找他的阿雀身上的气息的确发生了变化。
起初他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阿雀删删减减地把大概的前因后果跟他讲了一遍,才令童磨开始思考起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来。
“我听到了哦,你在心里说我是个什么东西。”篡了位的阿雀继承了本属于无惨的一切能力,自然也听到了童磨的心理活动,她托着下巴对童磨叹气:“我有点后悔了。”
——激情杀鬼要不得。
妖怪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直白且简单,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人类在思考问题时却会因为保留了基本的理智而畏首畏尾,所以在人类的眼里,妖怪的形象总是喜怒无常又残忍。
阿雀也不例外。
想杀无惨就杀了,杀完之后她才冷静下来。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是挺喜欢他,又想起来自己还得小心翼翼地躲好不能被“天”发现她还活着。
“天”对阿雀的威胁力就像缘一对无惨的威胁力一样,只要稍微冒出点苗头都能吓得她心惊胆战。但“天”和缘一不一样,因为“天”通常不会亲自动手。
祂更常做的是把任务分给手底下的从属们。
就好比诞生了鬼之始祖的产屋敷家,因为鬼舞辻无惨而导致家族的后代们代代早夭,直到从神官那里得到了天的指引,受天之命为解除早亡的诅咒而灭杀鬼舞辻无惨。
虽然他们的首要目的是除掉“鬼王”以终结一切“鬼”,但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入内雀”仍然存在,天也必定会知晓这一事实。
阿雀有些惆怅。
其实从“天”将灭鬼的任务交给身为人类的产屋敷家就可以看出来,比起当年的入内雀和那些大妖怪,鬼舞辻无惨和他所制造的“鬼”在“天”的眼里实在不值一提。
毕竟当初清缴大妖怪的时候,“天”可是亲自统领了一群神明进行狩猎。
虽然这样一比较阿雀自己也觉得自己挺有牌面的,但一想到这个牌面要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命,她就不太能高兴得起来了。
“可是前任鬼王鬼舞辻大人活了一千多年也没有被鬼杀队的猎鬼人杀死哦。”
对于老板换人这种事,童磨非但没有表现出半分抗拒,甚至在亲耳听到前老板的下场之后,还安慰自己的新老板说:“所以阿雀也不用担心吧?”
阿雀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来了一句:“你以为我不动手他还能活多久?”
不同的妖怪往往拥有着不同的技能,尤其是大妖怪们更是如此,阿雀就有一个很独特的能力——她能感知到生物的终结。
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她都能在对方的生命即将终结时有所感知——不管是当初她的妖怪朋友们会在天的讨伐中死亡,还是后来她见到的濒死的神代家大小姐。
那个奄奄一息的人类少女向她祈求,希望自己的家人们不再为自己担忧,于是阿雀取代了她活在神代家的宅邸中,实现了她的愿望变成了身体状况正在慢慢好转的“神代雀”。
而就在不久之前,阿雀在无惨的身上也看到了类似的东西——如果她的感知没有发生错误,那么无惨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种未来真是太凄惨了。
所以阿雀想,与其不知何时死在不知何人的手里,倒不如现在就死在她的手里吧。
阿雀对童磨说:“这种想法有问题吗?”
童磨表情滞愣了一瞬,而后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永远都是那副天真而又纯粹的模样,能让提问者生出一种被人发自内心地认可的感觉,“完全没有问题哦~”
“所以嘛!”得到了认可的阿雀心情果然轻松了许多,这也是她为什么总喜欢过来找童磨的原因,作为树洞的童磨好用得简直无可挑剔。
“所以嘛,”童磨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附和着她说:“让你不高兴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了,那还有什么想着的必要呢,对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轻轻柔柔的,如同耳鬓厮磨一般,手掌则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阿雀的发顶。
阿雀觉得很对。
她高高兴兴地唤来鸣女,在对方绷紧了身体瑟瑟发抖的时候对她说:“召集十二鬼月在无限城集合,我要制定新规矩。”
毕竟今天是新鬼王上位的第一天,为了避免步入上一任鬼王的后尘,怎么着也得改一改他一直以来贯彻的行动准则。
阿雀自认为比她的前男友聪明太多。
虽然大家都很能苟,但比起她的前男友,阿雀还是觉得自己更能苟一点,至少这么多年来她就没给自己四处树敌,也没像前男友一样,被缘一打得狼狈到伤口过了几百年都没能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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