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方寒尽拍拍郑启然的肩膀,“我是想请你帮忙照顾一下春生。他刚生了场大病,现在身子还虚着,不能跟着我们东奔西跑。”
“没问题,我值班室里有床,他可以在那儿休息。”郑启然又想到什么,视线一转,落在桌边的大包小包上,“这些行李也可以放在我这儿,你们尽量轻装上阵。”
方寒尽笑了笑,“行。”
一顿简餐吃完,他们已经分好了工——
闻雪和陈佳禾负责去莫斯科各家药店采购口罩。
方寒尽去联系洛维科夫教授。他是医学院的教授,实验室里应该有不少护目镜和防护服。
总之,他们的任务是,采购一切短缺的医疗物资,平安运送到国内。
从小餐馆里出来,外头依旧刮着冷风,可是闻雪觉得浑身充满了斗志。
她正在做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鲁迅先生不是说过嘛,有一分热,就发一分光。无惧黑暗,无惧严寒,点滴萤火也能汇聚成星河。
可是一连跑了几家药店,得到的回应都是摇头,闻雪的一腔热血一点点降到了冰点。
陈佳禾沮丧地说:“店员说,口罩昨天就被抢光了,得下周才有新货。”
闻雪仍不死心,问:“能不能问一下,他们是从哪里进的货。”
“你想直接找厂家买?”陈佳禾有些犹豫,“可能性不大。这些厂家一般不做零售。”
“不试试怎么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而且,你不是说过,”闻雪顿了顿,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在这里,有钱什么都能办吗?大不了,我们加钱。”
陈佳禾终于被说服了。
她转过头,脸上重新挂上笑容,问店员:“你们的口罩都是在哪儿进的货啊?”
店员一脸警惕,冷声说:“我不是老板,不清楚。”
陈佳禾递上一张大额纸币,冲她眨了眨眼,“朋友,帮个忙嘛。”
店员接过钱,脸色好了些,俯身在一张便笺纸上写了几笔,递给陈佳禾,又顺嘴问了句:“现在口罩很值钱吧?最近你们中国人都在疯抢。”
陈佳禾一愣,反应过来后,心里酸酸涩涩的不是个滋味。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很想哭。
离家多年,她跟无数的留学生一样,看着家国有难,只能干着急。
好不容易能为祖国做点什么,却又被人误解,以为他们想发国难财。
闻雪见她半天没吭声,眼圈还泛起了红,一时不明所以。
她把陈佳禾拉到一旁,搂着她问:“怎么了?她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陈佳禾哭了一会儿,抬起红肿的眼,带着厚厚的鼻音说:“她问我,口罩是不是很值钱。她一定以为,我们到处采购口罩,是为了高价倒卖。”
闻雪扶着她的肩,认真地说:“那你告诉她,口罩不值钱,但生命是无价的。”
陈佳禾苦笑了下,“跟她解释那么多干嘛?她怎么想的,一点都不重要。”
闻雪更疑惑了:“那你哭什么啊?”
陈佳禾眼泪越流越多,抽抽搭搭的,声音都沙哑了:“没事,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
口罩工厂在莫斯科郊区,打车过去,来回得四个多小时。
陈佳禾掏出手机,正打算叫一辆Uber,突然看到什么,“啊”地大叫一声。
“怎么了?”闻雪忙凑过来。
陈佳禾把手机递给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屏幕上是一个名为“莫斯科留学生互助群”的微信群,有人问:“谁最近要回国?我这儿有一盒口罩,能不能帮我带回去?”
下面有人回:“寄回去呗。现在谁回得去啊?机票那么贵,一张好几万呐!”
有人说:“我昨天打了一圈电话,国际快递都停了。好不容易抢了几盒口罩,想寄回去都不行,唉,愁死了!”
底下七嘴八舌,有的在求助,有的在发牢骚,大家都一筹莫展。
闻雪看完,跟陈佳禾相视一笑。
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时间紧张,她们决定分头行动:陈佳禾会俄语,负责去工厂跟老板谈生意,闻雪负责募集留学生的口罩。
由于这些学生来自不同的学校,地点难以统一,于是募集地就定在火车站门口。
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闻雪怕留学生们找不到自己,便去附近的书店买了纸、笔和小本子。
红纸摊开,左上角画上五颗星星,一大四小,黄灿灿的,映着鲜艳的红色,让人心生暖意。
闻雪将这面手工国旗贴在身后的墙上,效果显著,很快就有人前来询问:“你好,你就是陈佳禾的朋友?”
“对。”闻雪点点头,看着这个戴黑框眼睛的男生,又补充一句:“我今晚回国,你需要我带什么吗?”
男生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不好意思地说:“我只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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