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
他仰着头,呆呆地望着天空,嘴巴都忘了合上。
其他人也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夜空飘来一缕莹莹的光,如缎带在风中舒展,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最后连成一幅绵延不绝的光幕,从天空缓缓坠落……
过了很久,郑易阳才回过神来,大声惊呼:“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极光吗?”
娜塔莎也彻底呆了,喃喃自语:“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阿诺,你以前见过吗?”
“没有。”阿诺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我的天,这真的是上帝的烟火!”
几个人沉浸在这梦幻般的美景中,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表情如痴如醉,全然忘了还身负重任。
郑易阳突然想起什么,重重拍了下脑门,懊恼地说:“哎呀,早知道就把单反带上了!手机拍照效果太渣……”他掏出手机使劲摁了几下,“现在还关机了,坑爹啊!娜塔莎,你带相机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脚边的哈士奇突然狂吠不止。
娜塔莎收回目光,顺着狗群叫喊的方向望去。
“别惦记着拍照了!”她快步走到摩托车旁,长腿一抬,骑了上去,“正事要紧!”
幽暗的光洒在森林边缘,两个人影互相支撑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走,最后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
方寒尽坐在雪橇上,寒风裹挟着雪花,从四面八方扑打着他脸。
雪橇前面坐着一个小小的背影,白色的羽绒服几乎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脖子上那一抹红色,在风雪之中格外鲜艳。
前方传来几声犬吠。
路面越来越崎岖,雪橇的颠簸感越来越强烈,震得他脊柱发麻,浑身几乎散架。
突然间,雪橇猛地腾空,又重重落下,前面的人被甩出去,顺着雪坡不停地滚落……
“春生!”
方寒尽急忙刹住雪橇,大步冲下雪坡。
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滚到了坡底。
最后,那一抹红色也消失了,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方寒尽跑了两步,突然停下。
此刻,风停雪歇,天地俱寂,他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蛊惑着——
走吧,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这是上天给你的机会。
甩掉他,你就彻底自由了。
走吧,走吧……
方寒尽慢慢转身,迈着僵硬的步子,如行尸走肉般走回雪橇旁。
哈士奇抬起头,湛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他坐上雪橇,大力甩动缰绳,嘶吼声中夹杂着压抑的哭腔:“走!!”
很快回到民宿。方寒尽停好雪橇,回头望一眼石头屋,窗户亮着暖黄的灯光,里面飘出隐约的笑声。
一阵抽痛从身体深处袭来,他的心脏如痉挛般紧缩。
那是闻雪的笑声。
回到木屋,房间里漆黑冷清,如同墓穴。
方寒尽把电暖炉调到最大,一连抽了几根烟,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那股寒意仿佛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得赶紧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立刻摁熄烟头,冲进卧室,摊开行李箱,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衣服。
“笃”“笃”“笃”!
敲门声陡然响起,一声声无比清晰,像法官落下的锤音,重重砸在方寒尽的心上。
他手一哆嗦,衣物散落一地。
“笃”“笃”“笃”……
敲门声持续不断,方寒尽猛地睁开眼,后背已经是冷汗涔涔。
他怔怔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单、床边高挂的输液瓶,鼻尖飘来消毒水的气味……
幸好是梦。
他喘了口气,心跳渐渐平缓。
与此同时,一种更沉重的东西,压迫在他的心上。
这个噩梦,也许会伴随他终身,在每个午夜梦回时分,在他的潜意识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演。
方寒尽在床上坐起,用力揉了揉眉心,起身打开病房的门。
娜塔莎站在门外。她今天换了顶黑色长发,搭配一件银色反光面料的羽绒服,脚上蹬一双黑色皮靴,整个人透着一股潮酷范儿。
“嘿,”她冲方寒尽抬抬下巴,“你弟弟醒了,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
“太好了!”方寒尽长舒一口气,如卸下千斤重担,明明在笑,眼眶却忍不住泛红。
那天晚上,娜塔莎将他们三人救上来,一路疾驰送到摩尔曼斯克最大的医院。方春生冻伤最严重,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这几天一直昏迷不醒。
“真搞不懂。”娜塔莎摇摇头,小声嘀咕,“你明明很在乎你弟弟,为什么……”
她偷偷瞥方寒尽一眼,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方寒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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