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吃不完,给你送了些。”
她手上是一个蓝色的手提袋,内里是锡箔质地,保温包热。
中国人遇送礼的,不论心里怎么想,一般先说不。
许甄:“不用了,不用了,我家里冰箱还有好多东西,都放不下了。”
董彤阿姨硬塞了好几次,她才终于笑着接过来。
张爷爷:“丫头,明天有没有空哦?”
许甄知道他的意思,没有犹豫地说:“有,明天周末,没有课。”
董彤阿姨扶着张爷爷的胳膊,还没开口。
许甄:“进来坐吧。”
估计是有事明天需要她。
董彤阿姨:“没事没事,就是你张爷爷明天过生,在酒店有宴席,他不肯打电话,说就隔得这么近,走两步都不行啊。
“哎,真是,小时候当亲孙女一样。”
张爷爷看看她,声音似一张掺杂音的老唱片:“小丫头都长大了,多久没见了…”
外头雨淅淅沥沥。
许甄忽然心里哽咽。
略含煽情的氛围还没持续一分钟,空气忽然停滞住了。
张爷爷蓦地瞪大眼睛。
董彤阿姨倒吸一口气。
他们的眼睛不约而同射去了许甄的身后。
许甄愣了一下,缓缓回顾。
也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那人刚刚洗完澡,穿一件绵软的白色短袖,头发也只吹了八分干,发尾处仍然湿湿的,皮肤白得过分,衬得他被热水烫得通红的耳朵显出几分迷人的艳色慵懒。
许甄和他静黑无波的眼对视一秒后。
不自觉,视野整片往下移动。
他脚上是纯蓝色拖鞋,和她的粉色拖鞋挨得那么近,成双成对,像情侣款,更像夫妻款。
她意识到什么后,嘴角僵住了。
立马转头。
张爷爷和董阿姨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了。
张爷爷的嘴震惊地半张着,断断续续,机械地接着刚刚没说完的话:“丫头…长大…了啊…”
家里居然有男人。
张爷爷和董阿姨了解他们家里情况,很清楚的知道,许甄家里没有这号近亲。
“你爸爸妈妈是不是出去旅游了啊?去很久很久很久…”
这个词在董彤阿姨嘴里循环了好几遍,她只又去打量着,懒靠着墙的那位少年。
这衣着,这头发,这分明是从浴室出来的,这不是串门,是住下了来啊。
再结合甄甄父母都不在家,董彤阿姨直接脑补出了一部色彩不良的青春狗血剧。
许甄:“是。”
董彤阿姨:“甄甄今年上高三了是吧,阿姨记性不太好,你是今年年底满十八…”
许甄:“我十月份就满了。”
许甄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像她在解释自己已经成年了,趁着家里父母不在,私自留宿男生也说得过去一样。
她不是想多。
是董彤阿姨的表情告诉她的。
张爷爷咳了几声,冷气进了肺,扯着嗓子嘶哑地咳。
许甄略局促地摸摸额头,说:“您进来坐会儿吧,我煮了姜汤。”
张爷爷:“不了,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他说得有点戏剧,像苦情戏里被有了男人的女儿抛弃的老人。
记忆中,张爷爷就是个老顽童,这几年身体不太好了,收敛了许多。
许甄哭笑不得:“那个,他…”
她转头正要给他们介绍许忌,却没见他的身影。
许甄的话卡在唇齿间,朝室内望了望。
“那我们就先走了啊,明天宴席一定要过来哈。”
“哎,张爷爷…”她急切地唤。
误会还没解释呢。
他们的黑伞已经逐渐飘远,在雨中。
隐隐约约,许甄的耳朵好,仍然听见几句喃喃细语。
“姑娘长大了…”
“他们现在年轻人是这样的…比较…控制不住自己…”
寒风这么刺皮肉。
许甄的耳朵也红了。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轻唉一口气,回到厨房。
许忌正坐在柜桌角落处,手边一罐冰汽水,看见她来,神情仍然自若懒散。
许甄微拧眉头:“你刚刚淋了雨,别喝冰的。”
他听见了,像没听见一样,仰头饮尽了罐内的汽水,罐底磕在桌面上,微润的响。
许甄:“……”
真是一点话都不听。
许甄慢慢坐下来,在他对面,温声道:“你怎么没和爷和阿姨打招呼啊。”
“是你没理我。”
他声调很平。
许甄却听出来一丝嗔怪的意思,像落在干净冰面上的一层薄绒雪,冰冰的,绵绵的。明明他也没有那个意思。
她回想一通,的确,刚刚看见他,就光想着爷爷阿姨会误会,完全没有顾上他。
许甄笑笑,声音似银铃清亮:“那我下次肯定第一个先介绍你,好不好?”
许忌没回话,没看她。懒撑着太阳穴,漫不经心地用食指按住罐头沿,再往一边用力,让另一边的罐底腾空。
乌墨似的睫羽低垂,掩下眼底所有的光,让人察觉不到任何的情绪。
她觉得许忌应该是有社恐的人,而且是超严重的社恐,已经到一种不必要,不需要,不想要社交的程度。他一点不为此烦恼,冷淡孤独就成了常态。
行走自己的世界中,只和他认定的亲近的人亲密。
十五岁是一个什么样性格都会展现到极致的年纪。内敛,活泼,冷漠,病态,敏感。
许甄不会像大人一样刻意去掰正什么,觉得大方开朗的孩子才最好。
许忌是特别的,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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