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又把手连着衣服团成一团,握成了一个拳头。
她比他矮一截,仰目看人的时候,细白的脖颈露出,柔顺又温和,眼里像盛着一汪澄澈泉水。
他想到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还是她的,一片悄然里,除开花香洗衣皂的味道,隐隐约约,他又闻到很淡的奶香,在这件衣服上,慢慢和面前这人身上的香气合到了一起。
他讨厌奶香,讨厌一切闻起来甜得发腻的气味。
许忌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牵得他脑袋里也是嗡嗡直叫。
他闭了下眼,仍然是刚刚她执着又温柔的眼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睁开眼,似妥协,用低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药,吃过了。”
“烧退了没?”
许甄听见他说话,伸手想摸一下他的额头温度,刚刚举到距离他脸半尺距离时,又想到上次给他送创口贴的情景,手的动作就这样被按下了暂停键。停在了他的脸前,没敢更进一步,也没就此作罢地缩回来。
许忌面容有倦意,眼皮微掀,淡瞥一眼她举着的手,语气虚弱又冷冰冰地说:“别碰我。”
许甄展开一个我就知道的灿烂笑容,左右摆了摆举着的那只手,语里有炫耀意思地说:“我没碰到哦。”
楼下,张妈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他们两个人,热切地冲着他两喊:“放学回来了,都快下来吃饭呐。”
许甄转头应了张妈一声,抓着他衣角的手松懈,她再回神时,许忌已经走了,木头大门落锁,把他两隔成两个时空。
许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微怔…
她把书包放回房间,下了楼,餐桌上,张妈做的晚饭,是皮蛋瘦肉粥和一些小菜,还摆了两杯牛奶,香味扑鼻,她咽了下喉咙,肚子不自觉地咕噜咕噜叫。
她坐在餐桌边,看看张妈,说:“张妈,你给小忌送点吃的上去吧,他可能有点烦我。”
张妈笑得憨厚,温声说:“哎,这个年纪的男生就这样,拧得很,你跟他说什么,他就喜欢反着来。”
许甄舀了口粥,笑得很温柔,轻声道:“嗯,他是有点拧,不过还是很乖的。”
张妈去厨房拿了个托盘,放了一碗粥,和两碟小菜在上面,又去端牛奶,嘴上絮絮叨叨:“是啊,我记着他小时候长得跟洋娃娃一样,像个姑娘儿一样漂亮。”
许甄疑惑:“小时候?”
张妈:“对啊,许忌小时候到咱家待过的,您不是还和他玩过。”
许甄愣愣地喝了一口牛奶,在大脑里搜寻着童年记忆里关于他的部分,她想了许久,只想到非常模糊的一个画面。
她奶声奶气地问:“你几岁呀?”
他没说话,肉乎乎的小手,极为缓慢地比了一个三出来,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
剩下的,什么也想不起,但这种熟悉又温暖的感觉,伴随着零碎的记忆片段,慢慢充溢了她一颗心。
他们是认识的,很久以前就认识,现在也认识。
张妈端着盘子上去,没一会儿又端着原封不动的盘子下来,努着嘴,和她左右挥手,意思说,他不要。
许甄快速地吃完了饭,站起来,接过了张妈手里的盘子,问:“他说不要,还是没说话。”
“我敲了几次门,说送晚饭,都没反应,是不是在打游戏啊,跟我那儿子一样,戴了耳机啥也不知道了。”
许甄抬步往楼上走,柔声解释:“小忌有点发烧,应该不是玩游戏,我去看看他。”
她敲了几次门没有回应,又喊他的名字:“许忌,许忌,我进来了。”
她手放在门把手上,嘴上说要进来,手上却没动作。贸然进一个高中男生的房间不礼貌,更何况小忌也不喜欢她。
她停滞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可以先去找个测体温的东西,许忌吃过药,要是测了体温不算高,她也不必一直揪着心。
她转身往楼下走,手机突然响了,她号码也没看,先接了电话,一边说话,一边半跪在电视机柜旁,翻箱倒柜地找。
“喂?”
“喂,你好,我是宋至文。”
“啊…”
是八中的学生会会长,宋至文,她想起,他们之前说好周五晚上一起商议校庆的事。
“你今晚有空吗?”他很礼貌,即使约好了,也会再问一遍。
许甄仿若听见了,又没有回答。她分不开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柜子里,她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温度计,看了看,觉得体温计不妥又麻烦,沉思一瞬,又开了另一个抽屉,一抹亮白色进入视线,她小声惊呼:“找到了。”
测温枪。
宋至文:“嗯?”
许甄被电话那头的声音唤醒,意识到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在今夜协商,决定,这是提前定好的约。
但她实在挪不出心绪平静理智地说这些。她只是下意识里,把和许忌相关的所有事都放在了他事前面。
她有些歉意地说:“抱歉,今天有点事情,明天晚上可以吗?”
宋至文静了一会儿,听筒那边传来一声猫叫,他的声音不清楚,估计是在跟猫咪讲话。过了一下,他温和地回:“我周末有事,不然回头微信再说,现在你忙,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那后天再说,不好意思了。”
他很轻地笑:“没事。”
许甄挂断电话,站在许忌的房间门口,呼吸两次。
“许忌,我真进来了…”
门没锁,把手一转就开了。
他房间没有开灯,暗得她眼睛都不适应,她半掩上门,就着走廊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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