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措好了词,说道:“是这样,我儿时好友有一个古玩花瓶,几年前他允诺说要赠予我,谁知我遭逢变故,与他分离,多年未见。不久前我打听到好友的消息,得知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便将花瓶许了别人。这事儿错不在我朋友,可我担心他见了我还是会觉得尴尬,很是犹豫要不要与他相认。”
她信口胡诌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不过是想以此暗喻她与穆奚峰之间的关系,她向宋翎讨教道:“王爷觉得我应该如何做呢?”
宋翎凝神听完她的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你若无意争抢,尴尬的便是他,你又何必苦恼。做你该做的事,他若当你是朋友,自会给你一个解释,说开之后仍旧按照原本的方式相处,他若实在心中有愧,有意回避你,那你也不必强求。”
云浅兮想了想,说道:“您的意思是,我无须顾虑太多,顺其自然便好?”
“不错。”
云浅兮仔细一想,似乎是这么个理,她进京之事奚峰迟早会知晓,两人找个适当的时机将婚约解除便好,她何必急着摆明立场。这么说来,赌约仍可照旧进行。
宋翎看着眼前之人面上浮出笑容,心中有些感慨,云朵一点没变,还是不懂对他设防,就她方才说的那番话,他已隐隐猜出那位儿时好友的身份。
她说她随云宥从蜀州而来,约莫是真的,同是来自蜀州,又是近日相见的,恐怕这位儿时好友便是穆奚峰了。
没想到这两人竟是儿时的玩伴,只是这花瓶真的是花瓶吗?不见得。
宋翎补充道:“我方才所讲只是针对这一件事而言,世间之事本同而末异者甚多,切不可一概而论,你若是想借此暗喻它物,还须谨慎行事。”
云浅兮呆呆地看着他,张着的嘴巴半晌也没合上,她觉得宋翎似乎能洞察她所有的想法。
宋翎对上她敬畏的目光,唇角微扬。
“那……我若是是想争上一争呢?”
方才宋翎只假设了一种情况,她有些好奇如果是另一种情况宋翎会给出什么建议。
宋翎知晓她不喜争抢的性子,所以只说了一种情形,听完她的话,答道:“你若想争便去争,同样无须顾虑。”
他暗自琢磨,奚峰答应送她什么了,值得她记挂这么些年?
“哦……”
宋翎温声说道:“我不知什么样的古玩花瓶能入你的眼,但我府里有的,你若能看得上眼,尽管开口。”
云浅兮微怔,她口中的古玩花瓶指代的是穆奚峰的一颗真心,王府里的“花瓶”她可拿不走,讪讪说道:“不、不必了。”
宋翎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道:“我近日公务繁忙,倒是忽略了你,在府里住得可还习惯?”
云浅兮觉得宋翎今晚的笑容比前几日加起来都多,她隐隐感到局促,答道:“王爷府上生活用度一应俱全,自是习惯。”
宋翎颔首说道:“需要什么直接告诉王焕,”王焕是王府的管事,他想了想又说,“府上尽是男丁,没有丫鬟,明日我叫承煜送两个丫鬟去你房里,伺候的仔细些。”
云浅兮慌忙摆手,推辞道:“不劳王爷费心,我那处有竹雨就够了,人多了反而不习惯。”
宋翎也不勉强,又同她说了会儿话,云浅兮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出来一番折腾,倒有些困了。
宋翎看了眼外间天色,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屋。”说着站起身来。
他要送她?云浅兮惊讶地张了张嘴,见他已经走到门口,终是没有拒绝,跟了上去。
月色如水,金波银汉,潋滟无际,路上两人没有说话,虫鸣之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云浅兮偷眼看了看身旁的宋翎,一袭白衣,若轻云出岫,不染尘埃,他面色如常,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可不知怎的她看出一丝不同以往的愉悦来。
路过荷塘之时,宋翎忽然停下脚步,开口说道:“等我一下。”
他缓步上了竹桥,弯下腰轻而易举便摘到一株半开的荷花,回到云浅兮跟前,递给她,温声说道:“拿着,算是害你落水的一点补偿。”
云浅兮愣愣地从他手里接过,粉白色的荷瓣娇羞欲语,上面还沾着露珠,淡雅馨香,她垂眸轻声说:“谢谢王爷。”
她心里想着,今夜的宋翎果真有些不一样。
……
翌日,云浅兮睡到隅中时分才起。
竹雨伺候她起床更衣,见她仍是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样,笑着打趣道:“小姐昨晚不好好歇着,大半夜出去采花了?”
她今早醒来发现桌上的白瓷瓶中多出一株粉白色的荷花,知晓云浅兮夜里出去过了。
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她家小姐跳脱的作风,倒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担心小姐身上的伤,同时自责自己睡得太死,连小姐出门都不知晓。
云浅兮将目光投至瓶里的荷花,昨夜还将开未开的荷瓣,如今已全然展开,插在白瓷瓶中愈加显得清新雅致。
她昨夜回房后困得不行,很想倒头便睡,但终是不愿辜负宋翎的一番好意,强忍睡意找了个瓶子将花插好,这才安心躺下。
想到昨夜离奇的经历,她还有些未缓过神来,简略答了声:“嗯。”
竹雨为云浅兮穿好衣衫,推门出去传早膳,刚离开不久,云浅兮就听见竹雨惊讶的声音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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