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汶有话要说:“我……”
楼望舒:“怎么,你觉得自己不行吗?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除非是太监。”
岳子汶下意识并紧双腿,到底言不由衷,“……我可以。”
闻言楼望舒欣慰一笑,“马上就要实现你的愿望,开不开心?”
岳子汶他笑着哭来着,“开心。”
楼望舒望着他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嘻笑地对007道:“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007:【可是他哭了。】
楼望舒斩钉截铁,“那一定是被我感动哭了。”
让看管的人把心灰意冷的岳子汶带下去严加看管,楼望舒回到马车里,手伸到温暖处烤火,命令全队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日子里岳子汶再没跟楼望舒“偶遇”过,队伍急行赶路,即便在驿站也只是购买补给,并不留宿。
从极北往中原走,穿过雪域,楼望舒一路上见了不少讨饭的人,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当今皇帝为了建行宫修皇陵,强征了好多男丁当劳役,这些壮劳力生死不知,地里庄稼荒废,能改嫁的女人都带着孩子改嫁了,被亲娘丢下或者干脆没娘的孤儿则干脆从村里跑出来讨饭。
遇上这种孤儿,楼望舒直接收进自己军队里,尤其是那些年纪小不记事的,打算留着培养成死士。
回京的距离一天天缩短,她收留的孤儿也在一天天增加,十来天后,京城恢宏的百丈城门终于出现在眼前,收留的孤儿早已能建立起一个童子军。
过了城门又行数十里,这才到了真正的京城内围,楼望舒没去慕容家,也没回楼家,而是径直领着人气势汹汹地朝慕容擎给华曼语置办的“金屋”而来。
她坐在马车里噼里啪啦打着小算盘,心心念念了几个月,想着待会儿定要连地皮都刮干净。
第19章 跳个城墙(18)倒v 咱们家望舒,打……
寒风呼啸, 阳光透过云层缝隙照射下来,犹如丝丝缕缕的金线。
京城主街道的雪都被清扫到两边,间或几个挑着扁担的贩夫走卒大多趁着这会儿暖和的功夫沿街叫卖, 谈笑间嘴里吐出热气,雾气茫茫。
冬日里,烤红薯的绵甜香气飘散在空中, 跟着母亲出来的孩童闻了缠着要吃。
焦黑的外皮撕下露出里面热乎乎的金黄内里,咬上一口,嘴里是香喷喷的,手里是热乎乎的, 心里是美滋滋的。
孩童正吃着烤红薯,就见从远处过来一队人,衣着厚实,脚踏牛皮靴, 目不斜视地护着中间的官轿, 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家丁护院。
他正要伸出手指一指, 就被母亲抱起来,给这队人避让开道路。
楼行止刚上完早朝从宫里出来, 宫里大殿空荡,向来是不烧地龙的, 又敞开着大门,寒风灌进殿里, 除了皇帝跟前能放个炭盆, 底下官员谁敢这么放肆,是以每次上朝官员们都冻得发抖,楼行止也不例外。
出了宫家丁赶紧往他怀里揣汤婆子,楼行止坐在轿子里暖手, 闭目养神,走了三刻钟,这才回到自己家。
刚一落轿,他抬眼就看到老妻王氏与一众奴仆等在府门口,脸色心焦,嘴唇冻得发紫。
他快速走到老妻身边,将汤婆子递给她,“怎么又在门口等我,不是说好在府里等消息的吗?”
王氏姣好的面容憔悴,眉头紧锁,焦急地问:“还是没有舒儿的消息吗?”
楼行止深深地叹口气,半搀扶地王氏回院子,望着老妻鬓角斑白的头发,他压下心中的忧虑,“派出去的探子都查到邻国了,说是在潼阳关见到过和舒儿长的很像的人。”
潼阳关?那不正是女婿打仗的地方吗?
王氏听了险些晕倒,战场可不是长命的地儿,刀剑无眼,蛮夷无礼,若她家舒儿真被绑到那里,她一个弱女子,可如何活下来啊?
楼行止开解老妻,“往好处想,只是说长得像,说不定就不是舒儿呢?”
王氏垂泪道:“就算舒儿不在潼阳关,可咱们家望舒,打小就心地善良又爱替他人着想,除了念书和绣花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柔弱得让人心怜,偏生她又天真,容易相信别人,孤身在外,肯定会被人欺负被人骗的!”
王氏心中跟生生被剜了肉似的疼,随即突然想到什么咬牙切齿道:“前几日我听说慕容擎养在外边的那个贱人也许久不见出门,我派人过去打听消息,那边也瞒着紧,可我总觉得她应是与舒儿一般失踪了。”
她恼恨道:“不然就凭那贱人往日的嚣张蹦跳劲儿,岂会多日不出来晃荡?”
楼行止眉头紧皱,一拳捶在桌子上,“当日知道有这外室存在时,就该一碗毒药送走她,因为她,舒儿受了多少委屈!”
王氏捂脸痛哭,一颗慈母心肠都快愁悔断了,“我每天做梦都梦到舒儿满脸是血,哭着朝我喊‘娘,我好疼’,她说她浑身疼得厉害,她想回家。”
“她站的好高,我碰不到她,也不敢抱她,怕一抱人就散了。”王氏身为豪族世家贵女,第一次不顾贵妇人脸面,泣不成声,嚎啕道:“我如珠似玉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嫁到慕容家就落得如此田地?”
楼行止心中悲痛万分,但身为一家之主,他不能倒下,只得强逼着自己控制情绪,仰头擦掉眼角的泪珠。
串联上下,王氏后悔地直拍桌子,“一定是狄戎那边拿舒儿和那贱人要挟慕容擎,眼瞧着我家舒儿不得他心,慕容擎必定会舍弃舒儿选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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