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陈骜的父亲。
陈伟哼哧哼哧地喘着气,脚步有点慢,然后慢慢地躬下腰,用力地咳嗽,最后只能扶着腰,捂着嘴咳。
旁边路过的人嫌弃地看他一眼,脚步加快,迅速离开。
谁能想到曾经的他是被所有人所畏惧的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初的“大哥”已然老矣,终是印证出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但是对于陈骜而言,他终究还是父亲。陈骜走过去,看见地上的阴影,陈伟抬起头,看见陈骜的那一刻有点恍惚,有点惊讶。
陈骜从皮夹里把所有的都拿出来,塞在他手里,态度极其不好:“你自己肺不好,你他妈去医院看看成吗?别在这丢人现眼”。
陈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几张钞票,心里浮起几分莫名情绪来,眸光微颤,他低声喊:“小骜,你什么时候回……”
陈伟还没说完,陈骜就已经走了,背影决绝,丝毫不留念。
到了拐角,陈骜就撑不住了,他靠着墙,慢慢滑下来,蹲在地上,喉头有点发哽,有种想哭又哭不出的感觉。
他抱着头,头顶上是灿烂得让人难过的夕阳,地上打下一片阴影。
马路对面人潮汹涌,车水马龙。
……
明明白天是那么的明媚,夜晚却起了冷风,有种要下雨的趋势。
林春遇被陈骜抱住的时候,脑子一阵发懵,她不知道他是从哪窜出来的,而且把她抱得那么紧。
而且他身上都是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林春遇往外推他:“陈骜!”
陈骜不肯松开,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稍稍偏了一点,贴近她的耳朵:“我今天有点难过”。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脆弱,悲伤。和平时的他,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林春遇推他的动作停住,问:“你怎么了?”
陈骜没跟她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只是说了句:“没事,就是很想你”。
陈骜的脸因为酒精作用,透着点粉色,呼出的酒气,她忍不住把头扭过去。
“陈骜,起风了,一会儿要下雨了”
陈骜松开她,站在她对面,眼神迷离,脚步还有点不稳,将脖子上带着的项链取下来,然后套在她的脖子上:“这项链,我妈留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保佑你高考顺利”。
“不用了吧”
陈骜握住她要去摘项链的手:“别”。
林春遇低头看了看,才看清楚,是一个金属十字架,上面是耶稣。
再抬头,看见陈骜又亮又黑的眼睛,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春遇:“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他借着酒意:“林春遇……”,他停顿两秒,问:“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上我?”
林春遇听到这话,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愕。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欢他。
……
窗外暴雨如注,冲刷着整个县城。
林春遇手里握着陈骜送的十字架,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风席卷着雨进来,她像上次扔玫瑰一样,将项链扔了出去。
项链落在黑色的土地上,被雨水掩埋。
有人打着伞,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伞面上,伞下的人蹲下来,捡起了十字架。
……
在最后的几十天里,班里的气氛很严肃很紧张,大家都在埋头看书。
陈骜站在窗外,往林春遇的班级看了一眼,没有去打扰她。
……
下午和宋宇一起吃饭,陈骜突然说:“这学校的第一第二高考肯定能考好几百分吧?”
宋宇咬了一口西瓜说:“那肯定啊,第一第二的话,清华北大跑不了”
陈骜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
“骜哥,你以后会留在这里吗?”
“不知道,没想好”
“我在想,嫂子肯定得去北京吧?那你到时候……”
陈骜从座位上起来,扔下一句:“她去哪我去哪”。
……
当天晚上,陈骜去找林春遇,心里计算着时间,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但是却迟迟不见她。
他脑子里又浮现那天那张刻意的摩托车,心里竟然莫名发慌起来,他迅速打电话给她,但是没人接。
他往前面的巷子口走,看见停在巷口的两人时,他停住了 。
林春遇和江知林,面对面地在说着什么。
“林春遇,咱们人生更高处见”
她甜甜地回应:“好”
陈骜垂在裤缝边的手握了又松开,最终没胆量冲过去。
那才是她的人生,他这样的人会在世界某个角落腐烂,发臭。而她不会。她值得一切。
她应该要站在更高的地方。
……
陈骜总是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灵光乍现,就像现在,他挡在她的前面。
他的眼角是一片青紫,像是刚打过架。
他立在她面前,看她的表情又凶又狠。但看着看着眼里就流露出诡谲的温柔来。
没有质问,没有指责,也没有说一句话。
林春遇看不懂他的眼神,他扭头就走了。
没走两步,他停下,握紧了拳头,妥协了,认输了,他重新又跑回去抱住她 ,但很快就松开了,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好学习,我走了。”
林春遇还呆愣在原地,被陈骜一系列地动作弄得莫名奇妙。
她不知道,那是他最后的忠诚。
他从来没一个人敬奉过他全部的忠诚,除了她。
毕竟他之前是一个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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