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希言醒来的时候,首先看见的是雪白的墙,接下来她感受到她的手被人用力的握住了,鹿希言偏头一看,看见的是有些狼狈的林新锐。
鹿希言不知道她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林新锐,胡渣围着下巴长了一圈,头发有些乱,一双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身上的衣服还带着已经凝固了的血迹,脸色很难看。
在昏迷之前鹿希言以为她看见的林新锐是幻觉,现在身上的疼痛感告诉她,不是幻觉,她还活着。
林新锐手心的温度通过鹿希言的手,传到了她的全身,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后,林新锐放开了鹿希言的手,放进被子里。
他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对鹿希言说:“医生说手术后十二个小时内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
他还是什么都知道了。
鹿希言心里突然泛起苦涩与难过,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这些秘密还没有被林新锐知道的时候,鹿希言在林新锐的面前都是活泼爱笑的,现在鹿希言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林新锐。
林新锐应该很生气,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眉头拧在一团,语气也不是这么好。
伪装被撕了下来,鹿希言也没有必要在装下去了,她本来就不是性格活泼的人,她只是想在林新锐面前留下好的印象。
“我给你请了假。”林新锐的语气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等下会有警察过来录口供,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过几天再录。”
提到这件事情,鹿希言心里的那些苦涩瞬间退了下去,随即卷上心头的情绪转变成厌恶,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煞白。
鹿希言咬着牙,“我录,这些事情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林新锐心里有些堵,“如果中途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延后再录,不要逞强。”
鹿希言点头,“嗯。”
林新锐还在说着话,鹿希言感觉自己的眼皮像被灌了铅一样,没过一会她就睡着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两个人。
那两个警察见鹿希言醒了之后先是询问了她的身体情况,在确定了鹿希言意识清楚之后,架起了录像机,准备开始录口供。
林新锐在鹿希言的身边坐下,伸手去拍了一下鹿希言的肩膀,“不要紧张,把那天的事情经过描述一遍就行了。”
架好机器后,那两个警察也坐了下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本子在记录。
“你跟鹿昊是什么关系?”
“父女。”
“能把那天的事情详细的叙述一遍吗?”
“那天我有些不舒服就提前从学校回家了,那天他喝了酒,躺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我走过去叫了他一声,然后他就询问了我妈妈去哪了。我没有告诉他,然后他朝我扔酒瓶,我很害怕,想逃跑。他一脚把我踹到了地上,准备把我拖进卫生间,卫生间里放着很多铁链,我和我妈一不听话他就会把我们绑起来,然后打我们……”
鹿希言语气很平淡,没有一点起伏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林新锐从鹿希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在提到鹿昊的名字时会有一两秒的停顿。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小时,警察录好口供后,就去鹿希言家里去取证去了。在鹿希言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去取过证,但是没有找到什么。一个当事人受伤昏迷,一个当事人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鹿希言告诉他们她在家里安了针孔摄像,林新锐听见的时候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江柏滔告诉他这件事情的话,鹿希言现在肯定会被鹿昊打死。鹿希言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但她唯独没有考虑她自己。
林新锐心里有很多事情想问鹿希言,他动了动嘴皮,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起身准备出去,才走了几步,鹿希言就叫住了他。
“林律师,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林新锐转过身,他站在窗边,夕阳的余晖落在了他身上,整个人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在这件事情里面,你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想办法逃离这种生活,但我不会像你选择这么愚蠢的办法。”
“这个办法是很愚蠢,但是它是最有效的办法。”
林新锐突然低下了身子,弯着腰与躺在病床上的鹿希言对视了,“鹿希言,我说过,你可以随时找我帮忙,这种事情我希望不要有第二次。”
鹿希言的心一下就慌乱了,紧张得忘了呼吸,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林新锐,直到窒息感卷了上来,猛的咳嗽了一下,这一咳,连带着的是铺天盖地的疼痛感,她刚做完手术,这种咳嗽可是要了她的小命。
医生给鹿希言做完检查后,江柏滔提着一大推东西进了病房,林新锐已经快三天没有合眼了,现在鹿希言已经醒了,他也该去整理一下了。
他跟江柏滔简单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走了,手术后鹿希言很虚弱,做完检查后就睡着了。
林新锐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卧室取了鹿希言给他留的东西,是一个牛皮纸袋,被撑的鼓鼓的,林新锐撕开了封口处的胶带,把牛皮纸袋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里面的照片令林新锐的心里一颤,整整二十三张照片,每一张照片上的伤口都令人触目惊心,林新锐捏住照片的手使了很大的力气,照片的一角都被他捏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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