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阿爹怎么把墨舒关起来了?”陈音音气呼呼在廊檐下来回踱步,几次想偷跑出去都被院门口的侍卫挡回来,没办法她只能故技重施,一个劲磨陈月华。
可惜黑面女阎王这次没那么好糊弄,手里的扇子快要被她捏碎了,“图谋不轨,咎由自取。”
“阿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姐夫?”陈音音话说半截蓦地遭到一记瞪视,于是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变成了,“你们还、还有婚约在身,全蓬莱县那么多人看见了。”
她不是姐夫谁是?
“你闭嘴!”陈月华没来由烦躁,“你姐夫是谁也不会谁她!”
眼见两人说着就要吵起来,一名衙役突然快步跑来在陈月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撩起长袍就往外走,启料陈音音在她快出长廊尽头时忽然晕厥倒地。
四周仆人大惊失色。
陈月华却以为他是在装病,对身边人吩咐两句便走了。
陈音音见没唬住人,哎呦着从地上爬起来。
“给本公子去打两桶水来!”他就不信了,生了十七年的病,这会儿想装病倒是装不起来?
平子和安子瞧着公子的状态不妙,可他们身为下人却不好说什么,只得犹犹豫豫照办。
第44章 主公,启动反哺程序
苏酥正在牢房内坐得无聊,忽听有官差唤她,她急忙跑过去,要出牢房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碰巧假寐的男子睁开了眼睛,两人无声对视一瞬。
不知道为什么,苏酥心中突然产生一股不舒服的异样感……
她弹了弹身上的脏污,似要将这方牢狱的泥泞与狼狈尽数抖落,转身笑道:“今日要是出去了,就改日来看你。”
男子唇角轻勾,闭上了眼睛。
苏酥眼睑几不可查颤了一下,跟着官差出去了。
她被带到了另一件牢房,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类刑具,恐怖骇人,环顾一圈,林林总总有几十种。
而牢房正中央的位置正坐着一个人,陈梁。
叫她意外的是对方身后的秦牧。
他居然也在这儿。
“跪下!”进来的官差在后面吆喝。
苏酥没动,却只望着陈梁,“县令大人要草民如何解释,才信当夜我与刺客并非同伙?”
陈梁示意官差出去,秦牧等人走后过去锁上房门,而后慢条斯理地将钥匙塞进袖口内。
一时间,刑室内只剩下三人。
“大胆墨舒!”陈梁乍然放下一卷竹简,沉沉的目光望向面前的青年,“两月前,你伪造身份,突然来至蓬莱县,究竟意欲何为?”
毫无悬念的一句话打得苏酥措手不及。
她猛地抬眸看向秦牧,如果说着这里有人知晓她的身份,那就只有这个人。
苏酥心脏砰砰砰地跳,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异样,要真是秦牧泄露的消息,再怎么掩盖真相也是毫无用处。
“县令大人这话怎么说?”她尽量保持冷静询问。
陈梁却冷嗤一声,“墨舒,楚州人士,本县令据你上次所言,派人去楚州查便所有墨姓人士,一共六十三人,却并无你!”
“你还要本官说得再清楚些吗?”陈梁声音加重,积聚已久的官威无声散发出来,“你到底是谁?接近本官的目的又是什么?”
苏酥在最初的慌乱后,已然恢复常态,她问:“陈县令既然都把草民查得如此详尽了,为何不直接给草民定一个欺官之罪?”事已至此,她索性不再遮掩,“至于草民的目的是什么?草民早就跟大人您说过。”
“你当本官还会信你来此经商的胡言乱语?”陈梁倏然起身,“身份不明、形迹可疑、又与死士有关联,墨舒啊墨舒,你今日若不跟本官说清道明,本官是留你不得了。”
这就是在下达死亡通知书了。
苏酥自从来到这本书里,一路都是被死亡威胁,到此刻却居然能毫无波澜地低笑出声,“草民说过,草民并无歹意,接近大人不过是为了三两银钱,大人若不信,草民也只能叫冤了。”
“女公子您不能进去,没有大人的允许您不可进啊……”县丞吴文松的声音从牢房外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气势汹汹的脚步声。
陈月华甩开吴文松就要拍门,门自己从里面开了。
陈梁眉头紧皱,“你来做什么?”
陈月华将折扇扔在苏酥脚边,“阿爹照审不误,女儿只是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她说着手指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长鞭。
“你这是胡闹!”陈梁说罢,皱着眉看向正弯腰捡扇子的苏酥,继续询问:“墨舒!本官耐心无多,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跟那些死士什么关系?”
陈月华咧嘴,哗啦啦将长鞭往地砖上一甩。
而身后几米远处的秦牧从始至终就像个背景板,他拄着下巴,倚在门边等待看戏。
苏酥挑了下眉梢,视线在扫过对方微翘的嘴角时突然心生一计,她轻摇折扇道:“大人要是为了那晚的刺杀之事,想要屈打成招要置草民于死地,草民无话可说……”她说到这儿明显看到陈梁身型稍顿,接着道:“但草民的身份,除了天知地知,此间还有一……”
“咚咚咚咚……!!!”
一串急促的敲门声骤然闯入人耳道,陈家父女同时望过去,陈月华满脸不爽过去开门,却没注意到旁边秦牧眼底一闪即使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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