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拿着手里的竹简,疑惑地看向远去的白起,刚才白起将兵书交给自己的时候莫名的有几分郑重。看起来不像是之前那几本简单的东西。
皱着眉头卷开了竹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孙武兵书》——始计。
what the fuck?
·
空空的大殿之中一个老宦官恭敬地站在一侧,大殿之上,挂着一卷竹帘,透过光影看得出里面做这个人。那人端坐在蒲团上,身前放着一张桌案。宫殿中点着一小炉,上面煮着壶茶,淡淡的青烟在其上飘开。
炎炎夏日,这宫殿中却还是阵阵清凉。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轻薄铠甲的士兵走了弯腰走了进来,俯身在老宦官耳边讲了几句。
老宦官了然地点了点头,便挥手让士兵退了下去。
“怎么了?”老迈却不失浑厚的声音在帘子后面想起:“寡人在这里避暑,不想谈政事。”
“大王,是武安君来了。”老宦官躬着身讲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您之前召的他。”
“这样……”帘子里的人淡淡地说道,似是思索了一下:“那,便让他进来。”
老宦官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在秦王身边这么久,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也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应该消失一会儿。
就像现在,自己就应该消失一会儿,秦王的态度很明显,他和武安君讲的事情不希望被任何人听见。
老宦官离开了,宫殿又变得安静了下来,没有半点声音。过了一会儿,铠甲摩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一个老将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单手抱着头盔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气势,走进宫殿,殿中似乎都起了阵阵风声。
抬头看了看竹帘,白起屈膝跪下:“王上。”
“嗯,武安君,你来了。”里屋的秦王声音没有半点起伏,伸手指了指竹帘外面的一张软塌:“坐。”
“谢王上。”
白起起身,走到竹帘前,恭敬地跪坐在软塌上低着头。
大殿中沉默了良久,直到小炉上,茶水煮沸,发出滚滚的声音。
秦王拿着一张布讲茶壶从一旁的小炉子上取了下来:“你可知,我召你来何事?”
白起没有急着回话,沉吟了半响:“上党?”
赵国自周赧王九年(前306年)赵武灵王进行“胡服骑射”军事改革以来,国势较盛,军力较强,已经隐隐成为可以和秦国在兵力上角力的强国了。
这让秦王一直以来都感到威胁,想要剔除这个威胁,就要让赵国的国力衰弱下去,或者说至少抓住他们的命门。
而上党就是这个命门。如果秦军占有赵上党,则完全控制了河东这个战略重地。北上可取赵旧都晋阳(今山西太原西南),向西越过太行山可直接威胁赵国的都城邯郸。
只要抓住这个命门,赵国的威胁就会小很多了,甚至如果可能,能够一举灭赵也说不定。
“哈哈。”秦王朗声笑了一阵:“还是武安君你懂寡人。寡人真不知道,若是没有你,我大秦还有何人可为我将兵了。”
“大王说笑了。”
“这可不是说笑。”笑声戛然而止,秦王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武安君,寡人得到一些消息,赵国那边,很不满廉颇在上党的表现,想要把他换下来。”
两年前秦国攻打并占领了韩国野王(今河南沁阳),把韩国的上党郡与本土的联系完全截断。
于是,韩国的国君韩王让上党郡郡守冯亭把上党郡献给秦国,以求秦国息兵。
谁知冯亭不愿降秦,同上党郡的百姓谋划之后决定利用赵国力量抗秦,把上党郡的十七座城池献给赵国。
这才让本来已经到手的上党白白跑了。
现在秦国攻打上党,那赵国却派了廉颇那厮固守不出,生生拖着时间。
换廉颇?如果廉颇被换下,赵国会谁守城?白起心里想着,脸上却面无表情。
“他们似想要让马服君之子出站。”说到这里,秦王的嘴角微微翘起。
马服君之子就是赵括,一个虽有点小聪明,但无半点经验的小将而已。
廉颇在上党率领四十五万军队长久固守不出,任凭秦军如何挑衅都恍若未闻。实在是让他头疼,这样下去这攻打上党就很难有个结果了。
虽然秦军开通了水路运粮,在粮草上占据优势。但是这么一直打持久战,怎么也不是个办法。
到时候就算真的攻下了上党,长驱邯郸,覆灭赵国,秦国的国力也会大大受损。这战国里,可不止只有秦赵两家,其它那些虎狼都统统盯着这里呢。
其实赵国本来不会换下廉颇,只不过是他看出了赵国的国君急于求胜。所以派间谍再找过散播谣言说,廉颇老矣,赵国内也只有赵括或许能和秦国一战。
想来那赵王也是早已恼怒廉颇的军队数次战败,又反感廉颇坚壁不敢战,然就这么傻傻的信了,真的准备换下廉颇。
换下廉颇,一切就好办很多了。
“马服君之子,赵括?”白起看着殿内的地面。
“对,武安君,如果那赵王真的让赵括换下廉颇,寡人想让你为上将军,王龁为辅,你看如何。”
第七章:万恶的封建社会
“好了,你下去吧。”竹帘内,秦王抬了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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