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毛毛吃嗨了,嘴里面哼着不成歌的调子,特别开心。
谢奶奶也开心,一个劲儿的朝她碗里夹肉:“毛毛这次成绩考的不错,来年继续加油啊!”
“嗯嗯”,谢毛毛使劲的点头。
家里人开心,她就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外面的冷空气在肆虐着,可是屋子里面却温暖如春。
吃撑的谢毛毛捧着自己的小肚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老谢正在看联欢晚会,马上就要春节了。
谢毛毛摸着自己肚子上的肉,吃完又后悔了。
她突发奇想的问谢妈妈:“你说拿擀面杖,能不能把我肚子上的肉给弄掉?”
老谢笑了:“你怎么不拿刀把你肚子上的切掉啊?”
谢毛毛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傻气,但是她又唉声叹气的:“这么胖可怎么办?”
淑芬冷笑了一声:“怎么办?除了嫁不出去,还能怎么办?”
“妈!”她发起嗲来。
“我告诉你,以后没人要了,可别想着赖在家里。成年以后就自己搬出去,别嚯嚯你爸妈。”
淑芬嫌弃的说道。
谢奶奶在一旁剥的花生,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毛毛。
谢毛毛又凑了过去帮奶奶剥花生:“奶奶,我胖吗?”
“不胖不胖,我们毛毛白白胖胖的好,压得住福。”她看着谢毛毛慈祥的笑,“我就看着那些瘦的跟纸片一样的姑娘不好看。”
“我觉得也是。”谢毛毛沈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着电视里面出演的小品哈哈大笑,很快的就把她之前的惆怅给抛到了脑后。
一家四口在冬天里面围坐一团,内心的温暖足以抵抗一切的严寒和困难。
今年过年不回老家去,一家四口吃的也简单,在大年30之前置办了一些年货跟糕点。
四个人出门逛了街,置办了新衣服,收拾了家里,这就算焕然一新了。
只不过这一场大雪下的,着实是时间有些长。
谢毛毛再出门的时候,脚下踩着厚厚的雪,然后看着对门儿紧锁的门。
钟安龄在领完通知书之后就回市里奶奶家去了。
他走的时候自己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记得想自己。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但是谢毛毛反正很想他。
因为现在的雪已经停了,她想找人堆雪人可是,又不想跟张小熊那帮男生在一起。
要是钟安龄还在这里的话,他们两个人堆出来的雪人肯定很好看。
谢毛毛看着白雪皑皑的梧桐胡同,有的人家屋檐上都挂了一层冰霜,上面倒挂着尖尖的冰晶,大多数的颜色都被遮盖了起来,上面敷了一层厚厚的白。
可是如果没有钟安龄的话,谢毛毛觉得那这样的景色好像也不是那么有趣了。
后边传来了妈妈的声音:“谢毛毛,我让你去你去买几袋盐,你在那儿看什么呢?”
她背对着妈妈吐了吐舌头,然后窜了出去。
谢妈妈的声音又隔着老远传了过来:“你慢点!路上那么滑。”
谢毛毛不自觉的嘟囔着:“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的,到底要干啥呀?”
她自说自话着,一抬头就看见了个男人佝偻着身子从胡同外走了过来。
分明是隆冬腊月最冷的天,这个人身上却穿着单薄的外套。脸上的表情带着麻木,仿佛春节人人身上洋溢的喜气,并没有感染到他。
谢毛毛看见了他,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郁叔叔好。”
他听见了动静,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只眼珠子朝着谢毛毛的方向滚动了一下。
点了点头,这就是一个招呼了。
谢毛毛穿过了他,隔了几步又忍不住的回头看。
她觉得郁叔叔的身子在这样萧瑟的冬天里面显得格外的萧条。
郁玫都已经走了好几年了,一次都没回来过,她也没收到过来信。
身为郁玫的爸爸,他应该很想她叭,谢毛毛也有些想念她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长的有多高,国外会不会过春节呢?
多想无益,谢毛毛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朝着门口的小卖部走去。
他照例跟那个和气的婶婶拿了两包盐,刚想倒完谢转身呢,就听见婶婶说道。
“毛毛啊,看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拿点吧。”
谢毛毛心里突然有了感觉似的:“婶婶,你要走啦?”
“是啊,我身子不好了。”谢毛毛转过身看她。
她和气包容的微笑跟童年里面的样子重合了,但是鬓边却多了几次的白发,真是岁月不饶人。
“我儿子要接我去城里住,他不放心我的身体。”婶婶的语气里面带了几丝惆怅:“咱们这多好呀,空气又好人也熟悉,都是好几代的邻里了。但是我的身体不行啦……”
她是知道的,这家的叔叔前几年就过世了,只留下婶婶一个人经营着这个小卖部,生意也不是很好。
好在她的儿子们都长大成人了,时不时的有小轿车,在她的门前停驻,听她说了好几次了。
“那你可要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常回来呀。”谢毛毛心里虽然有不舍,但是她也知道,婶婶的儿子已经在外地安了家了。
“乖。”她上前往谢毛毛的口袋里塞了几把糖,“你小时候天天往我这跑,一晃眼也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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