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个比喻,也还算贴切。我就像是一个走夜路的孩子,衣衫褴褛,饥寒交迫的,偶然间遇到一个巨大的火炬,那个火炬很亮,很温暖,照亮了大半个夜空。
“火炬她看我走得辛苦,就借给了我一小团火,这团火照亮我的路,也替我驱走了寒冷,我捧着这团火走呀走呀,走出了很远,遇到了很多人,见到了很多美好的风景。可有一天我回头时,突然发现那个照亮大半座夜空的火炬熄灭了,我就想,我要重新点燃她。
“于是我就踏上了返程的路,也不能说是克服了什么艰难险阻吧,但至少路还挺远的,但我心里始终有个明确的目标,所以我走得很开心,很坚定,我走到火炬的面前,重新点燃了她,那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看到火炬重新燃烧起来,重新照亮大半座夜空。我凝视着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但我却没办法永远这样看下去,我会止不住想,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那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呢?我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这团火炬身边呢?难道我要告诉每一个路过的人,我是点燃这座火炬的人,即使是用这座火炬借给我的一小团火?”
方晨皱了皱眉:“我是说,我有什么资格坦然地留在这里,和一团能照亮大半个夜空的火炬肩并肩的站着?”
…………
对于方晨的疑问,二爸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由此可见,他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
但方晨也没奢求太多,至少这大半天的时间,在做家务时、在被弟弟妹妹围绕时、在与二爸对谈时,他难得地平静着。
晚上九点,方晨离开二爸的家,去赶最后一趟公交,走出黑暗的巷口,他看到前方一整条的街,就只剩一盏路灯还亮着。
他想到自己那个关于火炬的比喻,也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佝偻着背的男人。
他看清那人的脸,不禁愣了下神。
那是方英勇。
第60章 男人
周六的早上,方英勇窝在出租屋里打牌时,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男人推开出租屋的门。
出租屋的面积很小,两张木板搭就的单人床,加上一张打牌用的小方桌,几乎就占据了所有的空间,桌子四周又围坐了四个赤膊的男人,把仅剩的空隙也塞满。
所以那个男人只是推了门,没有进屋,其实连门都只推开了一半,它顶在老四的椅背上,再也没法前进半分。那个男人就从门缝里探出头,说:
“我找方英勇。”
自打方英勇出狱,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听过别人喊过自己的名字,更别说有人来找他。他有些迷茫地起身,从门缝里挤出。在同样逼仄的走廊里,那叫常志恩的男人塞过来 1000 块钱。
“走,跟我去见个人。”
见一个人就有 1000 块钱拿,似乎是个很合算的生意。方英勇跟着他,上了一辆老款的凯美瑞,十几分钟的车程后,他们到了夏宇的别墅,一栋四层的独栋小楼,穿过宽阔的、种了花草还有假山的院子,在一楼的会客厅,那个白净的男人就窝在皮质的沙发里,看向沉默的方英勇。
“你就是方英勇?”
方英勇点了点头,听着这个被人称作“夏总”的男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
可能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出了狱的方英勇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了,电视电脑手机空调就不必说了,连打麻将都可以“断幺九”了。所以这段时间他总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懂,也就什么都懒得想。
直到坐在对面的夏宇说:“我要你帮我砍个人。”
他才终于清醒了一些。
“砍谁?”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我要你去砍方晨。”
方英勇“哦”了一声,记起那个总和方晨混在一起的女孩,也姓夏。
“你这个‘哦’,是表示同意吗?”
方英勇仔细地端详这个被人称作“夏总”的男人,想到十几年前,他拎着两个编织袋去夏军生家拿钱时,一个胖乎乎的男孩趴在楼梯上,贼眉鼠眼地往客厅里偷瞧。
“这是你的房子吗?”方英勇问。
夏宇说:“是啊,怎么样,装修得不错吧?”
方英勇点头,却不是想表示装修得不错。
——谈的是这种事情,还偏要与亲自与他见面,明明就有个中间人,却把中间人用成了司机。而且,见面就见面吧,还非得把他叫到自己家里来见。
所以他点头,是想表示:果然是个傻 X。
“你是不好意思开价吗,也不是让你把他砍死,剁他一只手就可以,这样吧,我给你开个价,50 万怎么样?你之前绑架夏彤,是不是也就只要了 50 万?”
方英勇没有应声,他盯着脚下那块看起来很贵的地毯,想着这玩意应该很不好清洗吧?
“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呀?”
“呵——咳。”
他朝着很贵很难洗的地毯上吐了一口浓痰。带他来的男人高声问他在干嘛?他还是没答,就伸出脚,踩在那口浓痰上,蹍了蹍,一半蹍到自己的脚底,一半蹍进地毯里。
“回去的话,我该坐几路公交?”他问。
…………
傻 X 倒是挺客气,没让方英勇赔地毯,也没让他坐公交。甚至连常志恩给他那 1000 块钱,他们都没再要回去。
把方英勇送回去后,常志恩在走廊里拉住准备进屋的方英勇,塞给他一张名片:“你好好想想,要是觉得 50 万少,也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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