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体贴的安慰:“你别急,再找找其他地方,兴许是姐夫换地方放了。”
说完还好心的去四处抽屉找了找。
“不用找了。”钟箐眼神涣散,寒声道,“他一直都是放在这里的,断没有突然换地方的理由,钟姚头上那簪子我不会看错的。”
“那……姐,你打算如何?”钟莹一脸担忧,仿佛真心为姐姐难过的模样。
钟箐突然站起来,直直的往门外走,钟莹急忙过去拦住:“你要去哪儿?”
“我去,我去找子阳,我要找他问清楚!”她内心惶然,一刻也等不下去。
“姐啊,你冷静一下。”钟莹死死抓住她,不让她冲动,“你别犯糊涂啊,你去问姐夫有什么用啊?”
“放开!你到底是谁的妹妹?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钟姚那贱人娶进门吗?”钟箐红着眼睛厉喝。
钟莹见她的声音引的有路过的下人往里张望,连忙过去将门关上,然后转身回到钟箐身边拉着她的手柔声说:“我自然是你的妹妹啊,你知道的,我从未将钟姚当成姐姐过,心里都是向着你的。”
“但是你现在心里混乱,去找姐夫质问对你没有好处啊。你想想,姐夫将那簪子给了钟姚,现在正是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时候,你去质问他,若他当真直接告诉你,他确实要纳钟姚进门为妾,你又当如何?”
“不可能!我绝不同意!”钟箐想也不想便扬言。
“可是姐,”钟莹认真的看着她,“这事是你不同意,就能作数的吗?”
“我!”钟箐噎住,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钟莹说的没错,若是陈子阳真的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要纳妾,要娶钟姚,她又能如何?
陈子阳是官,而她不过一个商贾之女。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连那些普通的商人老爷家里都大多不止一位正妻,更何况堂堂少尹大人。
她拿什么阻止?凭什么阻止?
到时候姊妹两共侍一夫,说不定还被传为佳话……
可是,为什么是钟姚?
那个卑贱的钟家弃女凭什么得到子阳的倾心!
她颓然的坐回椅子里。
“那我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钟姚进门,再骑到我头上来……?”
钟莹拉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全力扮演一位知心好妹妹的角色。
“所以我才说,让你先冷静下不要冲动啊,你那么聪明,不会想不明白的。”
钟箐疑惑的转头看她。
她索性再点的深一点:“姐啊,要解决这件事,源头并不在姐夫身上,而是在钟姚身上啊。”
钟箐坐直点身子:“你有主意?”
钟莹摇头:“我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我就是想吧,姐夫这么喜欢她,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姐夫不喜欢她呢?甚至还能厌恶她最好。”
钟箐低头凝思这个可能性。
钟莹盯着她,继续蛊惑:“比如,姐夫有什么很在乎的东西,若是让钟姚毁了,那他一定不会再对钟姚有感情了。”
她思索了下,提议道:“那个簪子不是就对姐夫很重要吗?是他奶奶留给他的,如果我们想办法去毁了那个簪子,姐夫会不会觉得钟姚根本不在乎他而恼怒?”
钟箐却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
“一个簪子而已,再怎么也还不至于能让两人离心。”
“那……”钟莹仰头状似努力思考,“还有什么是姐夫在乎的呢?很在乎很在乎那种。”
钟箐也在凝眉沉思。
陈子阳最在乎的事……
在乎到足以让他厌恶钟姚的事……
她心中灵光一闪。
默默低头,缓缓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钟莹也看到了她的眼神和动作,似被吓了一跳,语带惊惶的问:“姐,你,你在想什么……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你别吓我。”
钟箐答非所问的轻声说:“前两日大夫又来诊过一次脉,这次又说可能是个女儿,真好笑,之前还说应该是男孩儿的。”
“大夫只是说可能,这种事很多时候看不准的。”钟莹耐心的劝慰,“而且,姐夫不是经常说男孩儿女孩儿他都喜欢吗?”
“可是女孩儿始终是要嫁人的,我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嫡长子。”
“那你……”钟莹皱着眉,担忧的看着她。
钟箐语调温柔的轻轻抚摸着肚子:“孩子还会有的,将来我和子阳会有很多孩子。”
“可是,”她抬眼,眼中尽是阴狠,“在这之前,钟姚必须彻底消失。”
她转头森寒的问钟莹:“上次你说的那个桑弥花,知不知道如何可以买到?”
……
钟莹再从陈府出来,夜色已近半。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身上有钟家的家徽。
听见陈府大门开门的声音,丁元武掀开窗帘,果然看到钟莹走出来,又急忙下车迎过去,将手上的薄斗篷仔细为她披上。
要扶她上车时,她却拒绝了。
她似乎心情不错,将马车遣了回去,决定自己慢慢走回去。
如此辉煌艳丽的元宵花灯夜,自然是要好好欣赏一番的。
直到距离陈府很远了。丁元武才小声问:“如何?事情进展的顺利吗?”
钟莹在一个花灯面前驻足欣赏了会儿,没问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你给我说的那个渠道,确定可以买到桑弥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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