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闲闲的瞥了钟姚一眼:哦豁。
“都,都会来吗?”钟姚声音有点虚弱。
老主簿以为她终于知道露怯了,哼笑了一声:“除了两三位东家常年不在沛城,其他的几位应该都会到。”
“……哦。”
老主簿:“怕了?”
“……现在有点。”怕她爹。
老主簿嗤笑一声。
待老主簿离开后,三人一齐围坐在桌边。
钟姚面容严峻:“这个宴我不能参加。”
要让她的便宜爹知道那个威胁他们要告御状的人是自己,别说入商会了,袁记第二天就得关门。
“对,我们不能去。”袁嫂子点头,她是一早便大概猜出了钟姚身份的,“大不了不入商会了。”
钟姚无奈转向她:“嫂子,我是说我不能参加,没说我们。”
“……你什么意思?”袁嫂子有不好的预感。
钟姚理所当然:“嫂子,你是咱们铺子名义上的东家,我不能去,当然就只能你去了啊。”
“什么?”袁嫂子惊惶,连忙摇头,“我我,我不行!我去能起什么作用?”
她一个乡下菜地里出来的妇人,豆大的字不识一个,一辈子连大酒楼都没进去过,更何况去面对那些站在沛城最顶端的大老爷?
钟姚见她唯诺的模样也很头痛:“嫂子你拿点气势出来啊!你可是咱们东家呢,怕什么?”
“我,我去哪儿拿气势?”
“……”
钟姚深吸口气:“没事啊,嫂子,你先别紧张,我们占理的。这两天我教你一些应对的话术,再让闫清给你说说对应的法典,你把这些死记住就行。”
“可是……”怎么可能不紧张?她现在就已经开始局促不安了。
钟姚见她这样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叹了口气:“你别有太大压力,就当去看看他们怎么说吧,行就行,不行就……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我陪她去。”闫清突然开口。
又补充道:“钟老爷只见过我两次,我又是个下人,带个覆面,他认不出我。”
“你?”钟姚偏头看她一眼,“你去能做什么?”
你那胆子还不如袁嫂子呢。
她本来是准备让沈氏母女陪着袁嫂子去。
“去帮忙镇场子。”闫清坐的笔直。
钟姚不禁看了眼斯文秀气的闫清,又看了眼头已经快垂到地上的袁嫂子。
“……哇哦。”
这场子堪忧啊……
三日后,午时过。
袁嫂子基本上是被钟姚生拉硬拽出铺子,再塞进马车的。尽管钟姚特地带她去置办了一身贵妇人的行头也没能给她增加半分气质和信心。
她刻在骨子里的自卑与怯懦,倒衬的衣服像是偷来的,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马车很快便到城北翠梧轩门口,钟姚为二人打气:“到了,进去吧,别紧张,我就在车上等你们。”
袁嫂子撑着门框很不想下车:“等等,等等,让我缓缓。”
马车一路从城北的街道走过,两旁全是有钱人家的林园豪宅,这地方是她这种普通百姓从没来过的,她从窗帘飘起的间隙中看到外面的垂花门琉璃瓦掠过,心情根本平静不下来。
钟姚宽慰:“放心进去,你们是拿着请柬从正门进去的,他们又不敢把你们如何,照着我教的说就是了,再说我爹也是讲道理的人,不会为难你们的。”
……吧?
她又转头看闫清:“你确定要跟去吗?那群老东西估计不会说什么好话,你胆子这么小……要不还是换沈嫂子她们去吧。”
闫清看了看同样没轻松多少的沈氏母女,摸出白纱覆面系在脸上:“我去。”
没等钟姚说话便率先推门下了车。
袁嫂子见闫清都下去了,也不好再耽搁,深深呼吸了两口气,也撑着脖子下了车。
她又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行到旁边专门停放的树荫下后,才转身和闫清一起走到翠梧轩门口,将赤红底烫金文的请柬递给接待的小厮。
小厮看过请柬后态度很恭敬,领着她二人往里走。
进了门,袁嫂子才发现,这翠梧轩并不是如她理解的普通的酒楼,而是一座精美的园林。
一路从青石路上走过,两旁仙葩美卉茂盛,草木蓊蔚洇润,那些葱郁苍翠的树丛后隐约露出色彩明丽的琼楼金顶,许多的亭台错落,游廊碧水间成群的鲜肥锦鲤翩游其中,假山喷泉缓缓流淌,含烟惹雾,宛如仙境。
她从没见过这种景色,如第一次进城的乡下人一般左顾右盼,越看心里又越没有底,刚下车时挺起背脊撑起的一口气都给看的泄了出去,不知不觉又垮下了肩。
袁嫂子微微偏头,小声问:“闫清,你紧张吗?”
闫清平静道:“嗯,很紧张。”
袁嫂子:“……”
你这声音和表现可一点没看出来哪里紧张了呢。
两人随小厮走过连廊穿过三重月门,曲径通幽处,忽闻丝竹管弦之音,再进一道垂花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人工莲湖出现在眼前,湖心砌有一圆形双层舞台,此时中间高台上正有婀娜舞姬翩翩起舞,八名乐师环坐外层,原来乐音之声便是从这里飘出。
小厮将两人带到湖边的水榭凉亭上,此地设有红木圆桌圈藤椅,桌上瓜果糕点一看便知都是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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