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向来不是爱逃避的性格,意识到自己感情的时候,他便很快坦然的接受了。
因为他并不认为这份喜欢足以干扰到他的理智。
更多时候, 他对钟姚都是抱着好玩儿的心态。他清楚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未来生死不知, 这不过是一段暂时的缘分, 而他从未想过要让这份缘分在他的生命中留下多深的烙印。
他曾想过, 若是钟姚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了, 他是可以笑着祝福,然后坦然离开的。
这不过是份浅薄的喜欢罢了。
不过是份浅薄的喜欢……
他紧紧的闭了下眼,笑的有点酸涩。
可他现在却疯狂嫉妒的想杀了宋泽是怎么回事?
原来早已弥足深陷而无所觉。
“可是……虽然我觉得一个男人有事业心不是什么坏事,但是这种为了涨点工钱就巧言令色的行为,我实在不敢苟同。”
“……”
闫清缓缓的转头过去看着钟姚,似乎没听懂:“……啊?”
钟姚见他一脸茫然,好心为他解惑:“你还小,你不懂,我给你说我以前打工的时候可见过不少这种人,工作不好好做,天天想着怎么讨好老板,在老板面前拍拍马屁就能升职加薪。这招在别的老板那里也许有用,但是对于我而言,我打工的时候就最讨厌这种人,现在我自己做老板了,当然不吃这一套了。”
她背着双手,一副已经看透宋泽计谋的姿态:“宋泽以为我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吗?不就是想着把我这个老板讨好了,可以多给他涨点工钱吗?真当我蠢这都看不出来吗?”
闫清:“……”
世子爷原本还在伤心难过的,让钟姚一下说的哭笑不得,心情跟放了个风筝似的骤然起伏跌宕,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钟姚还在继续抱怨:“其实真没必要这样,每个人做了多少事我都看在眼里的,我也不是小气的老板,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该给多少工钱我一分也不会少,做的好了,该赏的自然也会赏,但如果工作做不好的,再讨好我也没用啊。”
这女人到底是敏锐还是迟钝啊……?
闫清深深的看着钟姚。
“而且这种行为对企业文化非常不好!”钟姚痛心疾首,“你想想,这店里还有沈嫂子和沈莲也在做事,沈莲还小没什么分辨力,万一她也学着宋泽那样,不好好干活,天天想着怎么讨好我就能拿工钱,那我们这个店还开不开了?”
钟姚转头问闫清:“你说,我要不要找个机会去和他聊聊,叫他好好工作,别总天天搞些旁门左道。本来如果换个人,我就直接让他走人了,但是好歹是街上冯嫂子的侄子,也不好做的太难看。”
她有点烦躁:“但是他这种拙劣的讨好就真的让我觉得很尴尬啊,都烦死了……”
“噗嗤——”
闫清终于再忍不住笑出来。
想到宋泽自以为深情款款完美无缺的演技竟然就这么踢在钟姚这块硬铁板上,他就笑得不能自已。
钟姚搞不懂他笑什么,但看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扶着腰站也站不直,不知怎么的也被传染的傻了吧唧的跟着笑。
看着闫清笑的开怀,倒是让她把商会的烦恼暂时抛之脑后了。
两人在路边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钟姚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没什么……”闫清擦着笑出的眼泪说,“我就是有点心疼宋泽……”
顺便幸灾乐个了祸。
“他有什么可心疼的,再说你笑成这样也不像心疼啊……”钟姚迷惑的嘀咕,突然心中灵光一闪想起什么,紧张的将闫清拉过仔细的审视。
“我说,你俩天天在一起做事,他没骚扰过你吧。你还小太单纯,可别看他长的还行,有点文化,就傻兮兮的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啊。”
“根据我的观察,这种男人多半是个海王,不知道骗过多少小姑娘了,别的姑娘我管不着,他要敢骗到你头上,我就阉了他!”
“噗——”
闫清没忍住又再次喷笑出来。
真是越发的同情宋泽了。
他怎么忘了,钟姚可不是一般女子,看问题的角度向来与众不同。
还是蠢点好,蠢点他省心点……
“……”
钟姚扶额:“完了,我家小娘子好像疯了。”
春日的时间仿佛过的格外快,转眼便入了二月天。
草长莺飞,杨柳春烟。
钟姚始终没找到机会和宋泽谈谈,因为整个下旬她都忙了起来。
天气热起来了,钟姚也开始和袁嫂子忙着研究推出饮品。
陈氏馄饨摊的火锅生意在冬季不温不火的开了一个多月后,却在这春季莫名其妙火起来了,一举成了西城门大街上除袁氏小吃外生意最好的摊子,可能人们觉得在春季里留着汗吃火锅比在冬季里顶着寒风哆嗦着手吃着更爽?
总之原本六张桌子卖馄饨两张桌子卖火锅的陈氏馄饨已经正式更名成了陈氏火锅,钟姚也按照当初说好的开始了和火锅摊的饮品合作。
冰粉、奶茶、果汁、布丁、双皮奶等新奇的名字,加上西城最火热的两家摊子轮番造势,配上这温暖宜人的天气正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饮品很快又成了这沛城春季最火热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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