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从血池里艰难地爬起,那双血手绕过她的肩按在她的后脑勺上。
“没事的。”他嘴角牵出宠溺的笑,语气断断续续,他轻声哄着她,将她拥入怀里,“我在呢……”
池星浑身一抽,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脖子因为趴着睡久了十分酸痛。双臂也被枕得麻木,血液刚倒流回来,像万千只蚂蚁在啃食撕咬。
她感觉手背有些黏黏的,摊开双手一看,才发现满手背的血。
季承的血。
血已经凝固,斑驳黑红。
池星想起季承牵住她手时那双无助又发红的眼,顿时心烦意乱。
她起身去洗手,血迹晕染在水里,化成橙红色,就像在洗什么生锈的物件一样……
锈?
池星猛然想起学校发的大别针都是在储物室里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放很久的,她的那几根上也是长满了铁锈。
心开始慌乱,她擦干净手,上网搜索词条“被生锈的针扎出血”。
网上问医,癌症起步。池星顺着关键词去搜索“破伤风”,当看到破伤风的死亡率时,她的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起来,怎么也停不下。
她拾起手机给季承发消息,才想起自己已经删了他。
就在这时,冯桃的消息跳出来:“星星刚我对象来接我了,我看你在睡觉就没叫你。我运动会这几天跟他出去玩了!游戏里你帮我挂下机哈!晚上不回来,帮我在阿姨那边签下名!”
池星根本没心思回复冯桃,她翻到手机的通话记录去寻那个备注是“小别打”的号码,却怎么也没找到。
冯桃的微信消息又一次跳出来:“星星,我下楼给你扔那盒礼盒的时候,那小渣男一直在楼下球场外的长椅上等你,你出门时注……”
池星感觉自己的心漏了一拍,她熄屏手机就往外冲,一顿狂奔下楼,果然在2号球场外的长椅上见到季承。
他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一条消息一条消息地发给池星,却收获一颗又一颗的红色感叹号,可他却不知疲惫般地机械重复着。
很奇怪,刚才下楼梯的时候冲得那么急,好像她稍微再迟一点,季承就会立马破伤风一样。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池星的脚步就顿住了,像绑了五十公斤的大沙袋,一步也挪不动。
直到同班同学一声惊讶的招呼“哈喽!池星!”,季承瞬间将头抬起来。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池星只想躲避,脚步不由自主地退缩,却没想到他比她更快,从长椅上飞奔到她面前。
“星星……”他眼角微红地看向她,几次想拉扯她的衣角,却害怕池星会又一次歇斯底里。
池星没有甩开他,季承的狗狗眼微微睁大了些,尝试小心翼翼地牵住她的衣角。
池星没看他,只是冷着声说:“你的手怎么样了?”
季承还以为自己幻听,等到确认是池星说话后,他双眸一亮,呼吸瞬间局促起来。
“我的手没事!”季承晃了晃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血止住了,我清理过的,志愿者那边也请过假,你的号码布我还给组委会了……”
池星拧着眉,脑海中浮现的全是破伤风的致死率,那串冰凉的数字让她害怕。她也不知道是在害怕破伤风本身,还是在害怕会失去他。
她捏着他右手的食指和小指,看清他掌心里几颗红乎乎的小圆点一样细小且深的伤口:“会不会得破伤风啊?”
她说话时声音有些发颤,期望能等到季承一个笃定的回答——不会的。
季承怔愣数秒,已经反应到池星在害怕担心什么。
其实上次他手烫伤那会,他就发现池星下楼梯时是用书本按的电梯按钮——她对细菌真菌这些看不见的微生物有一种恐惧和排斥。
季承任由她牵住,五指稍稍弯了弯,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不会的。”他语气轻柔地说。
池星心里总算松口气。
其实今天确实是她没控制住脾气,气得只想打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一巴掌打在季承脸上,她自己的手板心到现在都还在痛。还有他送她的生日礼盒,当着他的面砸个粉碎也是意气用事,气消了之后,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
池星想跟他道歉,却又碍着脸皮犹犹豫豫,最后只能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别扭地说:“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可季承却眉眼一扬,心如鹿撞,满眼的欣喜。他像只毛绒绒的大型犬飞快地点头,就像得到主人的肯定一样:“嗯!马上就去!”
池星松开季承的手,忽然有点扛不住他眼里的光,感觉他就差摇起大尾巴了。
她莫名回想起把他手烫伤那天,她带他去医务室的场景。那时候她和他还不熟,他一脸高冷,跟池星欠他钱一样地对她说:“我不知道学校的医务室在哪。”
这会轮到池星一脸高冷地对他说:“市中心医院你知道在哪吧?”
说完,池星又想起她那天疯狂给小别打发消息希望他保持连线以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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