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阑听她说到这里，便也不再掩饰心中的疑惑，目光里带了点好奇的看向她。
    宋菱对上她的目光笑了笑，“或许以您对我的了解，可能不是很理解我为什么姑息他们两个……”
    “一开始是我放不下孩子，也确实对程良有感情，后来拿到那些照片后，我找人跟了他一阵子，”宋菱说到这里，神色微冷，“慢慢的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和那女人之间争夺的东西，从程良变为了一口气，我咽不下那口气，就要跟她争到底。”
    不知不觉，宋菱说了挺多，到后来她似乎也觉得自己话有些多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这么多也是看到老朋友就情不自禁，总之我觉得您好心告诉我他的真面目，我也是时候告诉您一个结果。”
    听宋菱的意思是，只要程良往后不再犯，就算二人没了感情，也会因为孩子而将就下去。
    杨梦阑想到自己二次收到的那些照片，微微皱了下眉，“其实有件事情我还没跟你说，后来……”
    “我知道，”宋菱微微笑着打断了她，“我说过我有派人盯着他，他来北京做了些什么，我都知道。”
    杨梦阑有些惊讶，“那珊珊的事您也知道？”
    “不是珊珊做的。”宋菱还是微微笑着。
    杨梦阑愣了半晌，恍惚好像明白了什么意思，可有一瞬间，她好像不认识宋菱了似的。
    接下来，宋菱有意引开话题，就说起两人共同认识的朋友间的事，说郁雪重新学起了设计，而她小叔郁呈安也订了婚期，说是明年中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提到唏嘘的事情也会彼此相视一笑，提出自己的看法。
    离开时，杨梦阑还让宋菱替自己给郁雪问个好，宋菱满面笑容的应了，然而她垂眸看到杨梦阑的孕肚时，目光里才真正带上温度。
    “我一直觉得您是个有福气的人，孩子生下来，别忘了邮件告诉我一声，也让我跟着沾沾喜气。”宋菱笑着道。
    杨梦阑点头笑了，宋菱便和她告别，转身离去。
    不知怎么，有些人你见到她时，就有非常强烈的预感，这可能是此生你们的最后一次交集。
    荣卓如是不知道她在杭州发生的这些事的，对于杨梦阑认识程良、还在自己想请他做广告时说他坏话这件事，表达了非常大的不解。
    “看样子，你们好像很熟？”
    杨梦阑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忍不住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宋菱的样子，感叹道：“有些人你越见，就越陌生。”
    确实如此，这个看起来热情的宋菱，却比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清冷的宋菱还要更有疏离感。
    博览会结束后，荣卓如请杨梦阑到附近吃饭，两人聊了几句关于大厦建设的问题，因着荣卓如明天就要去外地了，而杨梦阑孕期渐长，所以接下来的事就全落在了季昊的身上。
    不过三人也不是第一次合伙做事业了，这点对季昊的信心，她们还是有的。
    第二天一早，荣卓如本打算坐飞机的，可不知什么原因无法起飞，她又赶时间，最后只好改了火车。杨梦阑送荣卓如去火车站，两人正等着过安检，在外面聊天时，杨梦阑眼角一瞥，忽然见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