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难以遮掩的厌恶感。
是季羡川。
看清林清絮的那瞬间开始,他拧在一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林清絮看在眼里。
“我……来看看他……”说话明显就没有底气。
林清絮清楚的明白这种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她记忆恢复的那一刻。
季羡川的眉头又深了几分,林清絮莫名补了句,“就单纯来看看。”
面前女人说话时,眼睛里那股子令人厌恶的傲气没了,季羡川有些莫名。
“我们聊聊?”话出口时,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震惊。
“好。”
……
还是那间休息室,但比起那天,季羡川看起来更收放自如。
两人面对面坐下来,中间隔着一张中式茶桌。
季羡川面前放着两盏茶杯,他给自己倒了杯,另一杯通过圆盘转到林清絮面前。
“为什么来?”
和刚才的问题大同小异,但林清絮知道他绝不是多此一举,而是压根不相信刚才林清絮给的回答。
“来看看他。”一样的回答,林清絮又说了一遍,季羡川气势逼人,她没抬头,眼神也没往他那边带过。
“砰”的一声,茶杯被放在桌上,林清絮抬头,季羡川盯着她,很不客气。
“别说谎。”
“我没有。”林清絮盯着季羡川,神情严肃,顿了顿,她接着道,“我恢复记忆了。”
不出所料,季羡川皱眉。
“可能你会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我是在骗你,也有可能觉得我自作自受,但事实就是这样。”
林清絮喝了口茶,茶杯放回原位。
“你弟弟死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做噩梦,整夜整夜睡不着,脾气暴躁,我去医院,医生说我是很严重的躁郁症,当时我每天吃药,像泡在药罐子里一样,但是不见好,噩梦缠身,疑神疑鬼。”
“我梦见你弟弟掐着我脖子,说是我害死了他,要来找我讨命,我梦见你母亲、你父亲掐着我脖子,问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作恶多端的人反而能活到最后,就连我妈也说,她太累了,被我折磨的太累了,求我赶快去死。”
说这番话的时候,林清絮太过冷静,冷静的就像在讲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
就连林清絮自己也震惊,再回忆自己居然能做到如此心如止水。
“那段时间,我真的不想活了,觉得生活暗无天日,每天睡不好,吃不好,每天一闭眼就是各种人脸在自己面前,每天一醒,又在渴望黑夜的到来,所以……”
林清絮又喝了口茶,“我自杀了,跳楼了,但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没死成,我这么该死的人居然没死成,我从很高的楼一跃而下,然而却掉在了楼下一人家的遮阳棚上,腿断了,撞到脑袋,记忆很零散,但是那种负罪感却还是没有放过我,一次没死成,就更想死了。”
“后来,最先受不了的是我妈,她和我医生商量了,让我做了神经治疗,做过几次,整个人没有什么反应,后作用很大,但不得不说,那种灵魂离体的痴傻感都比那种罪恶感好多了,后来我回国了,以为一切会重新开始,但一切又哪里肯放过我,兜兜转转,还是让我想起这些不堪。”
说实话,听完这些隐情,季羡川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他面上仍旧眉头紧皱,但其实握着茶杯的动作已经维持好久。
不自觉,他眉头舒展,回过神,茶杯落桌。
林清絮抬头,正好碰上季羡川略带狐疑的目光。
也是,这种时候讲这么一大段苦情故事,任谁都会迟疑吧。
林清絮想。
她目光回到面前的茶杯上,无声弯了弯嘴角。
“为什么说这些?”沉默很久,季羡川问。
“你觉得呢?”林清絮抬眼看他,“你觉得我是逃避责任,还是在编故事?”
闻言,季羡川眸中隐隐有压抑的怒气,他厉声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还是说你本来就是编了个故事?”
“你说呢?”还是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轻佻含笑的眼神。
季羡川皱眉。
“林清絮,你当真没有心,我弟弟死了之后到现在我也没有见你流过一滴眼泪!”
“流泪能解决问题吗?是不是我哭一哭,你弟弟就能活过来?还是我哭一哭,你们就能不恨我?!”
两个人互相急眼,林清絮的好脾气也消磨殆尽。
季羡川手中的茶杯再次狠狠掷桌,“林清絮!你能不能说次人话!我当真为我弟弟感觉可笑,他当初竟然会那么喜欢你,恐怕他现在见到你这样,都恨不得从地里爬起来。”
“也许吧,谁知道呢。”
林清絮随口应着,顺道拿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尝了一口。
“我懒得再和你这种人废话!”季羡川抛下一句话就想走。
“你为什么大动肝火?”
季羡川走到门口的时候,茶桌前的林清絮突然出声,无厘头、无缘由的一句话。
“他是我弟弟”一句话险些就要脱口而出时,林清絮接着道,“你这么生气,当真是因为亲爱的弟弟死了吗?”
林清絮转头,盯着季羡川。
“难道不是因为心里的愧疚无法抒发?”
“难道不是因为恨我的同时恨着自己吗?”
“难道不是借着发怒,抒发心底不满?”
意料之中,季羡川皱眉,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冲我发火,你把弟弟死的错归咎于我,可是你呢?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点自责?”
“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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