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正式对外宣布归于方氏名下那天,在方氏一楼大厅有一个仪式,但是距离仪式开始前几个小时许楠就已经联系不到林清絮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从那天早上林清絮的手机就打不通。
许楠原本以为是林清絮的起床气犯了,但让助理去她家里找她,门都敲破了都没有人开门。
许楠又打听林清絮狐朋狗友的电话,然而司如礼却也没接,他想起先前林清絮跟他说过,司如礼开酒吧夜场的,过的向来都是日夜颠倒的生活。
找不到人,电话打不通,最后没办法,许楠还是以工作室负责人的身份参加仪式。
那天刚好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天空洋洋洒洒下了雪。
仪式结束,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缠住许楠的脚步,最后是方楚泛去司如礼酒吧找的林清絮。
前一天晚上,林清絮又喝多了,压根没把第二天的仪式放在心上,方楚泛去找她的时候,林清絮接连开始了第二场。
人头攒动,灯红酒绿。
方楚泛向来讨厌夜场,各种味道混杂,但更多的是男男女女身上各色香水味,所以他开的酒吧都是清吧。
视线快速在各类身影里穿梭搜寻,最后方楚泛是在吧台边看见的林清絮。
当时她正在跟调酒的小哥说笑,她面前已经红红绿绿放了一排酒杯。
方楚泛靠近,扑鼻而来的就是酒精味,他一把夺过林清絮手里喝了半杯的酒,皱眉道,“别喝了。”
酒杯被夺,林清絮不爽,她侧头瞪人,却干脆已经醉的连面前人的长相都看不清。
她眯眼,面前无数人头交织,好一会才渐渐恢复。
“喝够了没?”方楚泛耐着性子又问了遍。
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林清絮也是头一次见他发脾气,一时有些怔,狡辩的话到了嘴边也不知从何说起。
他轻轻叹了声气,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拉着林清絮的手就要带她走。
林清絮也没挣,任由他拉着,但出师不利,第一步就被高脚凳绊住。
两个人被耽搁的时间,司如礼从卫生间回来。
三个人撞上,方楚泛和司如礼可是有仇的,司如礼看见他,目光下移,看见他拉着林清絮的手,不屑道,“干嘛啊这是,我警告你啊,这是我的地……”
方楚泛没理会他的挑衅,问道,“她在你这呆多少天了?许楠说她上班一连迟到了好几天。”
话题转移,司如礼态度好了些,也是叹了声气,“别看她白天表现的人模狗样的,晚上几乎都是在这熬夜的。”
“你不管管?”说到这,方楚泛语气里又是隐忍的不悦。
“她这狗脾气,逮谁咬谁,你敢管?”顿了顿,他接着道,“她作天作地,以前就只有顾……今轶敢怼她了,现在……”司如礼又叹了声气。
提到那人的名字,方楚泛眉头紧蹙,难掩不满,说了句“我送她回去”后就拉着人走出酒吧。
司如礼没拦住。
酒吧外面,将喧嚣的电音甩在身后,方楚泛面色才稍稍恢复,然而因为迁就着喝醉的林清絮,两人走的很慢。
从酒吧到停车场的一段路,两人走走停停,林清絮忍不住吐了一回。
吐过之后,感觉脑袋清醒了些,终于在她面前的方楚泛不再是重影。
“还能走吗?”他看着她,林清絮像是支撑不住,身子有些晃。
她没回。
一看见他,先前顾今轶那爷说的话又一股子倒灌进脑子里,她缩了缩手。
猝不及防,方楚泛没抓住,手心落空。
“不用管我,你先回吧,我喝够了自然会回去的。”她说。
说完,就要转身,却被方楚泛一把拽住。
他说,“什么算够?你告诉我,你都喝成这样子了还不行?是不是要喝到胃出血,喝到猝死,才够!”
他生气了。
头一次见他除了那副假惺惺微笑之外多余的表情。
女生的手指放在手心里,有些凉,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有一颗捂不化的心。
他握紧。
“他就那么难忘?”
下雪了,风裹着雪,纷纷扬扬打在脸上。
方楚泛的话随着风声送入耳朵。
鼻尖又开始发酸了,眼眶也开始红。
这还是那么多天过去,有人第一次敢在她面前那么直接又赤裸的提起那个人。
自从分手后,就算没有官宣,那些狐朋狗友也极具默契,尤其在这种事情上,八卦又好事。
“嗯。”
这也是她头一次敢说心里话。
这几天就算是喝醉了,就算是亲密如司如礼,也没少问她这样的问题,特别是看见她在白天装的人模狗样,晚上跟鬼一样时。
林清絮听到最多的问题就是,你们分手了?真的吗?你忘记他了吗?你还爱他吗?
诸如此类。
但都被她一一搪塞。
但这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借着酒劲壮胆,还是因为对方是方楚泛,她回答的异常利索与坦荡。
之前司如礼问她好几遍这种问题的时候,她还笑着打趣了句,“小样,还挺难忘。”
借着酒精,耍着无所谓的流氓。
可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明白这种感觉有多么冷,多么痛,多么难忘,堪比新闻上说的,该地区几十年以来最冷的冬天。
相比较以往,这一次这种失去的感觉尤甚。
“有多难忘?”
如果说前一句是反问,那这一句实实在在就是疑问。
林清絮没回答,只不过用扒开他手上的牵制代替说话。
冷风吹。
跨年夜
分卷阅读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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