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以为这个大小姐是看中了他的外表,或者可怜他、可怜那些被他打的垃圾,所以给了他钱息事宁人的同时留了钱做那群垃圾的医药费,合着就是单纯的烧糊涂了。
他懒得跟脑子有病的人计较,径直出了门跟门口的女仆小姐道:“她烧糊涂了,你们看着办吧——我先走了。”
两个女仆小姐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然后其中一个短发的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道:“您要不先留下来,住在楼下的客房?”
禅院甚尔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有人这么敬畏他,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一个烧糊涂的女孩子。他想了想那个女孩子说话时若隐若现的不尊重人,忽然笑了起来。
禅院甚尔长得很英俊,这点不管是哪个女性都否定不了。
如果不是因为皮相太过出色,他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容貌这么自信,认为一个家世优渥的女孩子会凭空对他一见钟情。
虽然现在看来是个误会。
但是想想她得知误会之后会出现的神情,禅院甚尔又忍不住笑:“好啊。”
他被安排在大小姐楼下的客房,还被恭恭敬敬送上了洗浴用品和换洗衣服,都是全新的。在询问过他的意见后,下人还送上了一道道看着就很昂贵的料理,一直等到他说不用了才不再继续。走之前还轻声提示道有需要可以按铃。
禅院甚尔刚刚从禅院家杀出来,路上又遭人埋伏,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毫不客气地享受了这一家的服务后,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看着没有半点警惕心的睡了。
窗外的雨一直下,淅淅沥沥,噼里啪啦,雷动风生,整个世界都逐渐变得安静而聒噪。
在又是一道雷劈下的时候,躺在床上的男人勾了勾唇:“来了啊。”
回答的并不是逃跑的声音或者突袭的声音,只是女孩子娇娇小小的鼻音:“打雷了,你说要陪我睡的,甚尔先生。”
“我可没说,”禅院甚尔从床上翻身,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你吃药了吗?”
“吃过了,”弥子乖乖巧巧地回答,抱着枕头缓缓靠近,眨着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软绵绵地询问,“那你可以陪我睡觉了吗?”
禅院甚尔倒吸一口凉气:“你到底为什么得要我?那么多下人呢,又不是没有女的,你要男的也有啊。”
弥子困惑地眨眨眼,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是甚尔先生啊。”
禅院甚尔嘲讽道:“你觉得我很像你妈?”
“为什么是妈妈?”弥子反问道,“甚尔先生是爸爸吧……啊,说漏嘴了。”
黑发的娇小少女呆萌地捂着嘴,然后从指缝中流露出细声细气的自语:“甚尔先生说过了不能这么提的。”
“草,”禅院甚尔又抓了抓头发,“你你他妈几岁了?”
“不要说粗鄙之语,”弥子皱了皱鼻子,依旧很乖巧地回答,“我十八啦。”
“十八,那就不算未成年了。”
禅院甚尔呢喃着,忽地冷笑一声,“你要叫我爹?”
“可以啊。”
第60章
“……”
好痛。
好丢人。
弥子从柔软的床褥中醒来的时候,在意识稍微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忍不住将头埋进被窝里开始装死,脚趾勾着床单微微蜷起,丝毫都不想面对事实。
已知,她一个即将成年的花季少女,在发烧后莫名其妙把上一周目的恋爱对象当成可以依赖的父亲,最后还被“父亲”罚在床上用花枝打手心,一边打,还一边被要念“对不起父亲,我错了”……
为什么这段剧情不能快进?
为什么这段记忆不能消失!
一想起昨晚的场景,弥子感觉自己整个手心都开始发烫。
花枝是被修剪过放在花瓶的装饰品,对方下手也没有用重力,比起疼的话,被粗糙的纤维和柔嫩的花叶滑过的触感要用“痒”这个词来形容才对。
要是只是痒的受不了、下意识发抖也就算了,毕竟她对痒意的承受度还算高,被挠腰窝的时候虽然有反应也在可以控制范围之内,但是最令人羞耻的还是,她居然乖乖含着泪照做,不仅照做还是全程敬语!
女孩子娇娇软软又因被惩罚而抽抽搭搭的声音,她现在想起来,虽然腻歪了点但仍然也会心动到没脾气,更别提对方。
会觉得幼稚到无法置气也好,会觉得软到一拳打在棉花上也好,总之,对方骂骂咧咧地住手了。
在无语的掐断花瓣片后,禅院甚尔坐在床边的柜子上,不得不一边盘着腿,一边继续以“父亲”的身份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可以走了。”
但是对天气有着本能的畏惧,又对“父亲”有着天然的依赖,烧糊涂的小公主、小傻子又怎么会这么好打发?
女孩子半跪坐在床上,一只手支在膝盖间,身体前仰,半鼓着脸,连生气也完完全全是细细小小宛如情人耳语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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