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自然是要等身子好了才可行房。
此时鸳鸯也困得不行,半蹲在床榻前睡过去。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时才醒,姚荺经过昨天的休养,今日精神强了许多,但身体仍虚,不大得力。
鸳鸯煮了燕窝粥,细心地喂给姚荺吃。
“太医说了,多吃燕窝,身子就会越来越硬朗。”鸳鸯觉得自己帮了姚荺,心下极是开心。
姚荺凝视鸳鸯欢喜的面容,昨夜她与司马措约定一起离开洛邑,去那人烟稀少的地方过日子。
这宫里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姚荺实在舍不得鸳鸯。
鸳鸯单纯,头脑简单,一个人在宫里难免会被人欺负。所以如果要走,也必须安顿好鸳鸯的归宿。
可是鸳鸯情定司马御,这又如何是好?换作是别的任何一个男人,姚荺都有可能帮鸳鸯办成。
屋子被阳光照得光堂堂的,鸳鸯的脸上浮起了红色。
“殿下,你怎么这样看我?”鸳鸯嗔道。
“我在想怎么把你嫁出去?替你找一个好男人。”姚荺笑道。
鸳鸯舀起一勺燕窝粥,送到姚荺的唇边,道:“这事殿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作主便行。”
“你自己怎么作主?我知你爱慕西陵王,偏西陵王对姻缘一事漠不关心。”
“殿下,你这么急着要把我嫁出去吗?是容不下我吗?”鸳鸯眼圈一红,眼泪便落在手里盛燕窝的碗中。
姚荺赶紧伸手揩她眼角的泪,道:“你怎么还哭了?我何时容不下你?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你的终身着想,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宿,以后我不在时你也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你不在?殿下,你要去哪里?”鸳鸯失声道。
姚荺惊觉失言,赶紧道:“我不去哪里。只是打一个比方,你终归要嫁人的。”
“殿下,你不用担心我,我自有主意。”鸳鸯忍住没说出自己要当赵常侍的对食。
“鸳鸯,你去把赵常侍找来。”
“殿下,你找他干嘛?”鸳鸯吃了一惊。
“我有些话和他说。”
鸳鸯料着姚荺不知自己要给赵常侍做对食的事,料着是有其他事,便就点头答应下来。
申时赵常侍才来,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归他管,忙得他一整天都没歇息的时候。
虽然放权给手下的人,但那些人胆小如鼠,像分派宫女去各宫当值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结果还得他来办。
姚荺坐在院中的树荫下纳凉,赵常侍审视她的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是有了。
“殿下,叫臣来所为何事?”赵常侍微微屈身行礼。
此时,鸳鸯已被姚荺借故打发到甘露宫去取东西,整个出尘宫就只有姚荺和赵常侍。
“我想见西陵王,请他夜里来一趟。”
赵常侍无语,比起弄不清司马御对姚荺的态度,姚荺对司马御的态度更令人难以琢磨。那天姚荺在萧远面前,明显有着揭穿司马御就是杀害萧青的罪魁祸首之心。
“殿下,臣能问一句原因吗?”
“为了鸳鸯。”
这次赵常侍吃惊了,这其中又有鸳鸯什么事。“臣不明白。”
“鸳鸯一直爱慕西陵王,我请西陵王来,是希望西陵王能收鸳鸯做个通房,或者给他做丫头也成。”
赵常侍怔住,鸳鸯爱慕司马御。
顿时赵常侍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觉得这好笑?”姚荺不满。
赵常侍笑的不是鸳鸯,而是姚荺和司马御,司马御中意姚荺,而姚荺却居然想给司马御找一个通房丫头。
“不是。”赵常侍拱了拱手,道:“殿下,你不必见西陵王。”
“他不在洛邑?”
“在,殿下,可能你有所不知,大概鸳鸯没告诉你,她答应做臣的对食。”
姚荺不由张大了嘴,然后她伸手捂住嘴唇。
“这什么时候的事?鸳鸯没说起过。”一时姚荺就急了,这么大的事鸳鸯居然瞒着自己。
“昨天。鸳鸯来找臣,要臣安排陛下来见你,臣便提出要求,只要她愿意做臣的对食,臣就即刻安排陛下来出尘宫见你。”
姚荺这才恍然大悟,她一直疑心是司马御的安排,没想到是鸳鸯去求过赵常侍。
“她真傻!”姚荺咬着嘴唇。
赵常侍叹息一声,道:“她对你是真的忠心。殿下,你无须担心鸳鸯的将来,臣会好好对她,当她如珠如宝一样地看待。”说着,赵常侍拱手告退。
姚荺脑中一片空白,鸳鸯的这份情义令她深深感动。
可是她又怎能让鸳鸯嫁给一名太监,那不是让鸳鸯幸福,而是让鸳鸯痛苦一辈子。
鸳鸯的未来应该是夫妻和睦、儿孙满堂,享受到人世间最普通的亲情,这样她才能快乐。
“或者,我应该带鸳鸯一起走。”
这个念头一起,姚荺马上打消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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