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虽然性格男孩子气,但是自小失去母爱,导致她其实有的时候很敏感,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跟关殷争论是十分不理智的,他黝黑的眼睛里突然涌上来的是她看不清楚的情绪,但是却绝对不是轻松的。
小脸儿一低,郑月回答:“嗯,知道了,总监,我会按照你的想法重新编码的。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郑月瘦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关殷扯了扯领带,身子一沉,坐回到椅子里去,将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重重地叹了口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
腹中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的痛,他伸手取了肠炎药来吃,就着冷水吞下药片,才慢慢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关殷,你有什么资格迁怒她?
关玥的死跟她有什么关系?
何况,你也不是她的谁。
昨天的情形,任谁都能看出小月对那男人的紧张,为了他,居然不管不顾的伤了人,连一向粗心的吴良都察觉到了不对。
安燃,安燃。
想起昨天跟家里六叔通过的电话,不由一阵头疼。
恐怕,那个傻姑娘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招惹的是什么背景的人,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又是经历过怎样她根本就无法理解的生活。
“安心之地,月上梢头,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关殷唇角掀起,唇齿间悠悠念出这段话来,暂且称它们为一首诗吧,虽然后半段是《诗经》里的原话,但是前面这四句却才是郑月的心声吧?
得感谢白羽莎,她给自己写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就是这首诗,《诗经·郑风·风雨》,年少的恋爱总是珍贵的记忆,所以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忘记这首蕴藏着女子拳拳爱意的古诗,以至于第一次看到郑月包里的那张信纸后,便记在了心里。
安心之地,安,指的就是安燃吧?
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让她这么刻骨铭心?在地铁上哭得泪眼婆娑,然后完全忘记了那时站在她身旁的自己。
“嗡嗡——嗡嗡——”
办公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打断了关殷的回忆。
他扫了眼电话上的来电人,顿了一下,方接了起来,声音平淡有礼:“吴伯母,您好。”
电话那头,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牵挂。
吴良那个令人头大的家伙,居然一声不吭地玩儿失踪,电话也关机了,连他妈妈都找不到他。
挂了电话,想起他跟吴伯母说自己与他是同性恋人的谎话,关殷不禁一阵头疼。
这个拒绝相亲的挡箭牌也太重磅了,难怪吴伯母语气如此小心翼翼。
吴良为了一时之快居然这样伤害至亲,实在是有些孩子气了。
关殷给吴良常用的邮箱发了封邮件,内容很简短:“where ?”
发送完毕,正准备退出时,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吴良不太常用的邮箱,便顺手也发了一封过去。
对于吴良,他并不担心,很多时候,正是因为没心没肺,他比自己活得更加如鱼得水。
他担心的是怎么才能保护郑月,不让她受到伤害。
眉头深深皱在一起,他伸手去抽屉里拿烟,打火机点亮,微黄发蓝的火苗在眼前跳跃,想了想,他还是熄灭了火焰,将嘴唇间的细细长长的香烟拿了出来,夹在手指里转了转后,又放回到烟盒里面。
反手,他从口袋里抽出一片口香糖,慢慢嚼了起来,眼前浮现出一个月前加班的时候,郑月一脸严肃地将自己指尖的烟掐灭的情景,若不是那天真的发烧咳得厉害,他也不会任由她这么做,就像曾经的关玥一样,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永远活在十五岁的花季,那个唠唠叨叨,对自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要发表意见的小管家。
唇边的笑纹加深,他难得沉浸到曾经年少美好的回忆当中,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揉了揉脸颊,他意识到这十五分钟不能划归到“浪费”那栏,却也不能再沉溺下去,按下电话,对前台的胡小鱼道:“通知技术部,下午一点会议室开会。”
“哦,好的,”胡小鱼毕恭毕敬,迟疑地说,“刚刚行政部发来通知,要请您看一下。”
“什么通知?”
“嗯,”胡小鱼翻了翻文件,念道:“说是下礼拜一要开始拓展训练。嗯……去崇明岛。”
关殷顿了一下,吩咐道:“送进来。”
薄薄的几页纸在关殷手中翻动着,看着签发人处白羽莎的签名,关殷皱了皱眉。
胡小鱼出去后,他便拨了分机号到行政部,“你好,技术部关殷。找一下白特助。”
“哦,您稍等,关总监。”行政部工作人员连忙转了线,一个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从话筒那边传过来:“关殷?”
“是我。”
“呵!”对方发出一声嗤笑,语调张扬,“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给我主动打电话了呢!”
关殷眼前浮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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