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响,弓柄断为两截。
秦西:“……”
当机立断夺了一旁奴仆手中的大刀,秦西迎着暴怒的老虎冲了上去。
许莺莺已经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睁睁看着他横刀朝着老虎额面砍去,老虎却猛地偏了一步避了开来,一人一虎相擦着过去时,老虎以一个扭曲的飞扑姿态朝着秦西扑了过去。
许莺莺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嘴唇颤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在秦西身手敏捷,一把大刀横在身前,抵住了老虎的血盆大口。
便是隔了老远,许莺莺也顺着风闻到了老虎口中的腥臭味道,她慌得手足无措,冲着地上数人喊道:“快去帮秦大哥!”
地上的人恍惚是被她喊醒了,却是一脸惊慌地往后爬去,许莺莺气得脸涨地通红,捡了一旁的弓箭,学着秦西把箭搭在弓上。
她未曾学过箭术,双手也仿佛不听使唤一样,颤颤巍巍的,怎么也搭不住。
试了几下不成,她丢开弓箭去捡一旁的大刀。铜浇铁铸的大刀十分沉重,她咬着牙费劲举起却掌控不住,别说去帮秦西了,怕是靠近都难。
她越发觉得自己没用,这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秦西,心头自责与担忧齐齐迸发,牙关紧闭,樱唇渗出了血色。
“等、等等!”那富家公子哥忽地出声。
许莺莺心头直跳,以为是秦西出了事,慌忙抬眼,正好看到秦西一手握着箭矢用力朝着老虎眼睛插下,霎时间血浆四射,溅了他满身。
近八尺长的老虎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吼,壮硕的身躯压着秦西倒了下去,巨大的兽身散发着灼热的气息,随着剧烈的猛兽喘息微微起伏。
一行人都被惊呆了,也不敢有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
唯有许莺莺手中还拖着大刀,踉跄着上前了几步,凄声喊道:“秦大哥……”
半晌没有声音回应,也不见老虎有什么动作,锦衣公子和奴仆仍是不敢上前,只有许莺莺脸色苍白地走近了,一边迷茫地喊着秦西,一边被野兽身上蒸腾的热气骇得直打哆嗦。
她刚到跟前,老虎下面传来沉闷的声音:“莺莺别过来,离远点。”
“愣着干什么,去帮忙!”锦衣公子这才回神,一声爆喝命令下去,几个奴仆均是一惊,这才相互扶持着站起身,推搡着靠近。
等秦西终于挣脱出来时,他衣裳已经全部被血津透了,脸上手上均是猩红血水,除了一双眼眸仍旧温和,完全看不出人样,简直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厉鬼。
许莺莺憋着眼泪去碰他,被他避开:“不嫌我身上脏啦?”
见她满脸惊惶,秦西低声安慰她:“没事,我没受伤,我身上有暗器的你忘啦?”
来京城之前,他把之前做的小玩意都整理了一遍,有些轻便的就带在了身上以防万一,没想到这就用上了。
一旁被吓呆的锦衣公子这时才敢靠近,一脚狠狠踹在死去的老虎身上,又急忙躲远,见老虎确实是死透了没有反应,才恨恨道:“把这个畜生给我抬回去!今天非得扒了它的皮做成大氅!”
说完朝秦西看来,眼神崇拜又惊异,连连问秦西姓名,又请人去云月庄做客。
秦西现下一身血,确实不好进城,听了他的姓名见不是原著中提及的人物,略一思索,便带着许莺莺去了。
锦衣公子名叫李栖楠,是云月庄的主子。
趁着秦西被带去洗漱的功夫,下人已经把死去的老虎剥皮拆骨了,管事的一脸为难地找来道:“少爷,真要用那虎皮做大氅啊?”
李栖楠想起差点丧生虎口就来气,一脸怒色:“你舍不得?这么替它说话,它是你家亲戚还是怎么的?”
管事的无语,再怎么威猛那也是畜生,谁家能有畜生亲戚,但是惹不得大少爷,低声道:“当然不是,是那虎皮被捅了好些个窟窿,就算缝好了,做成大氅也是不好看的。”
李栖楠狐疑,他只看到秦西把箭矢深深刺进虎目,以为是那箭矢穿透了老虎头颅才让它丧命的,想了想道:“把虎皮拿过来我看看。”
虎皮很快被送来,被下人摊开的地上,只经过简单的洗刷,上面还泛着野兽味道。
李栖楠捏着鼻子看了几眼,见虎腹处数道利刃划开的裂口不像作假,猜测是秦西随身带了匕首,点了点头恨恨道:“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它!先收着,回头找人给做成脚垫,不能披在身上,我就把它踩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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